白红相间的运动衫怎么看怎么帅,怎么看怎么眼熟。啊哈,果然是故人!
“Paul!”黎祖儿冲对方招手。
那人看见她,目光惊讶地在她木乃伊般的石膏腿上转了一圈,失笑说:“Madam,每次看见你都是这么的令人意外啊。”
“没办法啦,开车出了点意外嘛。你怎么也在医院?”
“我来看个朋友。”
还待再说些什么,轮椅已推过他身旁,两人就这么交错着,距离再次拉远。
黎祖儿只好扭过身子,朝他摆了摆手,“那再见了!”
夏潜移伸出两根手指,在帽沿边比了手势。眼看着他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从视线中消失,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就有了那么一丝惆怅。
她和他之间,到底算是有缘还是无缘呢?如果说无缘,怎么会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碰见呢?如果说有缘,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来去匆匆,都说不上话呢?
真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落呢……
除了知道他叫夏潜移,英文名Paul,喜欢穿NIKE衫和用Barbie的手帕外,就完全不知道他的其他事情了。
下次。黎祖儿在心里做了个决定。下次,再遇见他时,一定要问他要电话。
黎祖儿没想到的是,这下次的机会,竟然来得这么快。
做完化验回去时,就见夏潜移站在她的病房外面,背靠着墙,一条腿屈着,仰着脑袋,弧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面轮廓得黎祖儿眼神一热,这个样子的他,给予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好感。
“你怎么在这里?”她惊讶得连声音都变了。
“我看完朋友后,心想你也差不多应该回来了,所以从前台那问来了你的病房号。”夏潜移微微一笑,“会不会打搅到你休息?”
黎祖儿连忙摇头,“不打搅不打搅,我今天都睡16个小时了。无聊死了,你快进来陪我说说话。”
进病房后,出人意料的是黎母竟然已经不在了。床边的小几上放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会友有事,先赶去处理。她拍了一下额头,忍不住呻吟:“上帝啊,又是那个鬼会!”
“嗯?什么鬼会?”夏潜移好奇。
“我妈跟一帮老朋友闲得无聊学人家放利息玩。每个月每个人各出2000块钱,然后有需要用到钱的人在纸条上写上利息,美其名曰竞标。价高者把钱借走,下个月连同所写的利息一起还。说是说‘会’,其实根本就是非法集资,借据收条都没有,到时候要有人卷款携逃了,就有她哭的了!”
“怕什么,你是警察不是吗?”夏潜移眨眨眼睛,“正因为有你这个做警察的女儿,所以她老人家才那么放心的。”
“正因为有我这个做警察的女儿,所以她才一天到晚说自己心脏疼好不好?”黎祖儿挥挥手,“不说这些了。对了,我跟自己打了个赌。”
“是什么?”
“我进化验室前跟自己说,下次再见到你时,一定要问你要电话。”她的眼睛晶晶发亮,“我赌你一定会给我。”
夏潜移的眼底蕴满了笑意,使得他的眉眼显得更加深黑动人,“真巧,我也跟自己打了个赌。”
“哦,你赌什么?”
夏潜移放缓语调,轻轻地说:“我对自己说,如果下次再遇见Madam的话,一定要逃得远远的,让你再也看不见我,再也找不到我。”
什么?黎祖儿睁大了眼睛,小脸一下子垮了下去。
但下一秒,他那清越透亮,宛如春风拂动水晶帘般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可惜,我的双腿却对我说,不,我要站在这里,我要等待下一次的遇见。”
黎祖儿又是惊喜又是羞涩地抬起头,就见夏潜移朝她一摊双手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