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道:“这花是上面赏下来的,今早刚移到这院子里,至于为何能在三月盛开,我却是不知道了。”
江郁轻轻点头,看着唐瓷,只见他目中露出一股悲戚之色,脸愈发的红了,江郁心道不好,唐瓷轻轻咳嗽了一声,一张白皙的脸憋地通红,老板娘疑惑地看向江郁,江郁不顾不管拉着唐瓷飞快往里走。老板娘怔了怔,忙跟上去。
进到一座小院儿里,江郁拉着唐瓷坐下,朝老板娘扬了扬下巴,孤高清傲:“麻烦妈妈给我烧几桶热水来。”
老板娘手下的人慌忙下去准备热水,老板娘看着江郁为唐瓷倒水,心道:奇了,这还变成主子服侍奴才了!
唐瓷趴在桌上,半掀起眉眼,虚弱道:“公子,奴才又给您添麻烦了。”
江郁身子一怔,泫然若泣:“别说话,好好儿休息。”
老板娘在旁眼睛一亮,识趣道:“公子要不让我找个大夫来?”
江郁摇头:“不用了,辛苦妈妈了,他休息一会儿就好。”说着走向老板娘,衣袂飘飘带起一阵香风,“我们主仆相依为命,情同手足,倒让妈妈见笑了。”
老板娘忙道:“哪里哪里。”老娘我见得多了——
不一会儿,有下人拎了两桶热水来,老板娘带人离开,屋子里又只剩下江郁同唐瓷两人。江郁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儿,将里面的黑色液体倒了进去,钻出屏风对在椅子上休息的唐瓷道:“可以了。”
唐瓷手脚冰凉,三两下解下衣服钻进去,在温暖的水里泡了好一会儿,终于暖和起来,江郁拿了衣服进来,见他把衣服随便搭在凳子上,笑道:“你这人也太没收拾了。”
唐瓷闭着眼睛缩在水里,漆黑的长发飘散在水中,像极了绚丽的花,闻言睁开眼,有些虚弱笑道:“你快给我叠好,小心别弄坏了,那可是二两银子一尺的织锦。”
江郁小心翼翼叠好衣服,走到桶边,探手摸上他的额头,忧心忡忡地道:“还是那么冰凉,你这病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好?”收回手,绕到唐瓷身后拿了毛巾给他擦背,埋怨道,“都叫你别跟来了,你偏不听,这下好了,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唐瓷靠着桶,淡淡笑道:“我若是不来,你一个人怎么办?”
“但是……”江郁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小梦也是一个人啊!你、、就不担心他么?”
唐瓷弯起嘴角:“小梦啊,肯定担心,只是……”他侧过头似笑非笑看着江郁,“只是……我更担心如果你一个人来,会不会学那黄鹤一去不复返。”
“你、”江郁面具下的脸陡然红了,丢下帕子,“我不和你说了!自己洗!”
“我怕你把他们吃地连渣都不剩啊!江姑娘。”唐瓷朝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末了,又闭上眼睛,水很热,蒸地他昏昏欲睡,江郁出去之后,他便靠着木桶睡着了。
江郁出了屏风,见外面太阳照地暖,拂了拂衣衫,走出房间站在廊下。这个小院里种了几株竹子,青翠欲滴,江郁极爱竹,提起宽大的袍子走到那竹下,翠绿的竹映在他碧色的衣服上,衣袂翩翩,风姿绰约,恍然若画。
记得幼时家中院里种了两棵槐树,妹妹是爱极了,但是他却喜欢屋后那一片竹林,郁郁葱葱,沁人心脾,满心都宁静了。“竹无心,得以不倒。”夫子如是说。
竹无心,无心……他伸出骨节均称的手抚上面前的一棵竹子,心里既安静又难过,不知不觉便落下泪来,泪珠滑出眼框,沿着精致的面具滴落至下巴,尚在出神之际,身后一人道:“我就说怎么这么熟悉,果然是你。”
江郁手忙脚乱擦掉眼泪回身看去,只见一人站在门口,锦衣玉带,惊尘绝艳,明黄的衣袍熠熠生辉,他怔了怔,那人已走到他面前,仔细地瞧了他一会儿,抬手挑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