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在酒楼里呆坐一天的南宫临,看着自己几费周折才拿到手的木盒,心里几分欣慰,还有几些惆怅。
已过三天了,却还是不见那臭花痴来找他。木盒里的银票虽然能让他再挥霍些日子,可是他明白,自己无法在京城逗留。要是左府查下去,知道他今天去钱庄换银两,明日必有人来抓他回去。他,是没办法再等了。
难道那臭女人不要工钱了?
还是,她进左府另有目的?
南宫临不由得心里一惊,都是自己任性胡为,若是因此而让左府面临更大的麻烦,他会愧疚致死的。
天已经全黑了,南宫临却无法入眠,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看得入神。
虽然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却是第一次不知未来在何处。或许过些时日,等他们想明白了,或是自己想明白了,就会回到这一片故土吧?但,总要有人先妥协才行啊!
南宫临长叹一口气,如果自己能够再玩世不恭一点,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长夜漫漫,如果只是自己在房间里庸人自扰,长吁短叹,那就不是风度翩翩的临少爷了。
南宫临执起扇子,走出酒楼。反正明日便要离开京城,今晚就去和佳人道别吧!
寒冬的街道上行人稀疏,偶尔有嬉笑怒骂声传出的,不是酒肆就是赌场。南宫临大跨流星步,来到一处花楼停了下来。他手上的折扇与这时节格格不入。
花满楼。
南宫临不由得会心一笑。
看来今晚,还是要当采花贼了。
花满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也是美女云集之地。这里的佳人有擅长琴棋书画的,也有擅长歌舞声乐;有丰盈的,也有纤细的;有如大家闺秀般笑不露齿的,也有妩媚得衣服如蝉翼薄的。一般的恩客都喜欢大大咧咧地进门,让老鸨介绍些红牌或是花魁,又或自行到大厅亲自挑选心头好。而南宫临却喜欢翻墙揭瓦,偷偷进入。并非他没银两或是有意炫耀本事,而是他本来就是花满楼的常客,也不想听老鸨嬉皮笑脸地献媚。
南宫临轻车熟路地来到牡丹房,房门微掩,房里倩影微动,有歌声传出,还伴着细细的琴音。琴色婉转悠扬,歌声犹如莺啼。
当南宫临听得如痴如醉之时,琴音歌声嘎然而止。房内飘来银铃般的声音:“公子,不进来看看奴家么?”
南宫临见门上挂着单个彩球,微微一笑,将彩球揭下,轻轻推门而进。
房内倩影依旧背对着他,缓缓站起,轻轻起舞。
“惜儿好耳力,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哈哈!”南宫临为自己斟了杯茶,细细品尝。
倩影依旧翩翩舞动,只是在听到南宫临之声音时,微微颤抖。一曲作罢,她轻轻一叹,来到南宫临身边,一作鞠。
“原来是临少爷,可惜奴家是怜儿,不是惜儿。”
“怜儿?”
“是,少爷只晓得惜儿是才貌双全的绝色女子,却不知她有个双胞胎姐姐也一样清新脱俗。”女子一笑,坐了下来。
此女冰肌莹彻,琼姿花貌。双目澄澈,素齿朱唇。手执蒲扇,嫣然巧笑。南宫临细细打量眼前的绝色佳人,却没发现,她的外貌与他昔日的红颜知己没什么区别。只是眉目间少了些忧愁,多了些俏皮。
“惜儿有双胞胎姐姐?怎么她以前没提起过?”
“或许,惜儿并不希望让你知道她有这么个姐姐。”怜儿美目低垂,神情黯然,让人不由自主地起了怜悯之心。
南宫临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倒茶,喝茶。半响,怜儿又幽幽地说道:“少爷,您不是已经成亲了么?新婚燕尔,怎么有闲情逸致放着娘子不管,来花楼作乐?难道……尊夫人……”怜儿抬头看了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