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我们的爱情(圣泉)
六月,傍晚,太阳的余晖已经褪尽,风在不大不小的荡着。南方的天气应了那句“六月天,娃娃脸”,一时天晴一时雨。乌云在天空中玩躲猫猫像玩疯了的孩子一样,趁人们不注意就跑出来挑逗一下,把没有伞的人们吓得四下逃窜。常小靛却是唯一一个没拿伞,手上拎了东西,却也不躲避的,人。
这时候她刚下了火车,神情疲惫,从广州到福建沿海的这个小城彤暹,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程着实把她累倒了,现在身上还飘着浓烈的火车上拥挤的味道,那是一种混合了酸辣面,水果皮,厚皮外套等酸温闷的刺鼻味道,一路上这味道把她堵得想吐,因此除了水,她接近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的胃已经开始因为空荡而有规则的进行抽搐,可她一想到吃点什么东西就感觉潜意识里仍清晰闻到淡淡的柴油味,干呕的感觉死死缠住她,她只好拖着因饥饿而乏力的身体走进雨中,让大自然把她身上的味道除掉。
常小靛就这样身后拖了一个行李箱,左手握着手机,在露天月台上慢慢地走着,淡淡地看着彤暹火车站在夜幕中的身影,回想起上一次来到这里的第一感觉。去年同一时间,她来过,和覃睿语一起。确切的说,是覃睿语带她来的,他们俩,情侣,来这个她还从没听说过的地方,旅游。
那时候的她是兴奋的,因为身边有覃睿语,一个她愿意放下装备,坦然相对的人。
那时候的她是快乐的,因为目的地很新鲜,从未见过的桐花树海岸,热情温和的当地居民,让她有种到了欧洲某个小镇偷渡时光的美好。
“那时候……”
想到这里,常小靛忽然笑了笑,雨水从额上细细往下,渗入了眼睛又流出来,分不清是雨水牵引了泪水还是泪水助长了雨水。常小靛只觉得眼睛好痛,因为疲惫,眼球已经发红了。她提起左手抹了抹眼睛,视线清晰了很多。尽管雨势不算大,但也能把一个心情极度沮丧的人抛到病床上,她明显感觉自己身体在微微发热了。
有什么办法呢?这是覃睿语消失后她第三次发烧了。是的,覃睿语,她的男朋友,消失了。常小靛和覃睿语是在读大二的时候认识的,大三的上半学期,两人因为对方的特质被互相吸引,走到了一起。可是就在一年多后,现在的半年前,他俩大四了,第二学期了,开始找工作了,覃睿语却失踪了。
常小靛刚开始还没在意,以为覃睿语因为工作关系换了手机,因为工作忙碌,所以没联系她。但后来她发现覃睿语不仅仅是手机换了,微博停止更新了,QQ也一直潜水,关于他的一切信息都停止在她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的那天。
她开始发了疯般四处打听,向一切她所认识的他的朋友,甚至还打电话到他家里客气地询问。接电话的是覃睿语的爸爸,得知电话这边是儿子的女朋友的时候既惊讶又掩不住的高兴,可一听说找不到他儿子的时候,覃爸爸又声音黯淡了下去,答应联系上儿子就告诉她。但后来的后来,常小靛再也打不通覃家的电话了,打通了永远是“嘟。嘟。”的等待音。
她不能理解,真的不能理解,是什么原因让他离开了,是什么原因让他家都隔离她了,是什么原因?她找不到答案,她询问身边的好朋友,好同学,他的好朋友,他的好同学,她的态度柔和,她说话谨慎,可是隐藏不住声音中对事实真相的追求,但,没有人可以回答她,谁也不知道,连覃睿语的辅导员也不知道他这个学生跑哪去了。可是常小靛查到覃睿语的毕业手续都办好了,那支支吾吾的辅导员却也说这件事他没接手,他真的不知道是哪位领导给覃睿语办了手续,反正不是他,他也找不到他。
之后,常小靛彻底地疯了,她是这么认为的。她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对着电脑屏幕里覃睿语的微博发呆,他的微博上有他俩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