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城门早已经关了,无奈他只能在城下站了一宿,等到今天早上一开城门,才赶紧进城,他在疾驰中摸了摸怀里的檀木盒,黝黑的脸上再次出现了急切的神色,得快些才行!
一宿没睡的人,不但有赵十三,颜开也算一个。此刻他正坐在精雕细镂的床前凳子上,蹙眉看着睡在柔软床上的女子,女子脸色青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黛眉也微微地拧着,可见她睡得并不安稳,但即使是这样,那张脸依旧动人……
颜开几乎凝视了这张动人的容颜一整晚,虽然他的座位并不舒服,但是他依旧不舍得挪动目光分毫。
当熹微的晨光照进了这间雅室时,他才轻轻地起身,悄悄地走到门口,无声无息地开门走了出去,生怕惊动了床上的人。
到了外面,他压低声音,有些急切地问:“人来了没有?”再次得到仆人否定的回答后,他脸上出现了失望而焦急的神色。
一旁的老家人忠伯看着少主人失望的神色,忍不住问:“少主人,你是不是想想什么别的法子?你那师兄也许来不了了!”
颜开摇了摇头,极其肯定地说:“不会!我师兄是一诺千金的人,他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再等一等好了。”
忠伯暗自叹息一声,无奈地摇摇头,将怀疑的话咽了下去,只是说道:“那我去问问看!”说着他蹒跚地向外走去。
忠伯的年纪很大了,不但从他走路的姿态,洁白的须发,皱纹遍布的脸上可以看出这一点,还可以从刻在他心上的江湖阅历可以看出。这时忠伯所有的经验都在规诉他:那位邋遢落拓,嗜酒如命,连自己恩师的葬礼都可以因为醉酒贪睡而耽误的青年不会来了,即使如今他继承了十方堂任慈任堂主的位置,但却绝对不是一个像任堂主一样可靠的人。而少主人如此轻信于人,说明他还是太年轻啊!
可是忠伯刚到门口,就听到急促而用力的拍门之声。
难道是少主人的朋友到了?忠伯这么想着,也忙命人将大门打开。一开门见到来人,忠伯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握紧了双手以免自己失态地叫出来。这是怎样一个人啊?!忠伯闭了闭眼,心中直念佛,庆幸自己出来了,不然其他人猛地看到来者这副尊容非吓死不可,也就是自己还有些见识才没有大惊小怪,但如果是晚上,他就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落荒而逃了。
忠伯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来,问道:“您可是送东西来的?”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忠伯一听来人的声音,心中暗想:原来还是个女子。但是他没多问就请人进去,这样做一是少主急切地在等待送东西的人,二是一看到如此尊容他也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了。
来人也不客气,撩起衣服就往里走。忠伯急急忙忙地走在前头,头也不敢回,生怕再多看一眼会吐了出来。可是这张脸又怎么能让人轻易忘记?好像是被剥掉皮的脸上,狰狞的伤口交错分布,有些伤口居然可以看到森森白骨,唇不似唇,眼不像眼……当所有一切组合起来的时候,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忠伯无话,带着人很快到了内宅,可是他却觉得这是自己走得最长的路。在门外向里通报了一声之后,忠伯等待少主,也发现在门口伺候的家丁、丫环一见客人,不是脸色苍白,掩口奔逃,就是面向墙壁不敢回头……年轻人就是没有定力,他们还是嫩啊,忠伯忍不住如此想着,心中也微微得意。
门“吱呀”一声开了,颜开清俊略显憔悴的面容又出现在众人面前,忠伯忙垂着头引见客人,“少主人,这位客人说是来送东西的。”
颜开抬眼看时,心下也暗自纳罕,惊诧她的相貌,同时他也微微奇怪,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过无形堂中有这个人?不过他的修养很好,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自在,“我以前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