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让厨房换些菜色吧,做清淡点。”
“表哥?”
白荷依不明白一向对衣食住行没什么特别要求的表哥会对这件事这么执著,这太不合常理了。
“荷儿不是南方人么?老是吃口味这么重的菜,怕是不习惯的吧。”北方菜重油重盐重调料,南方菜就比较清爽,其中也不加旁的什么东西,会不习惯也是正常的吧。
“表哥,你对荷儿真好。”
其实表哥完全多虑了,她六岁父母双亡,投靠到孟家堡,在堡里生活了十多年,什么习惯都改过来了。
“说什么傻话,表哥不对你好对谁好?”
摸了摸白荷依的头发,孟隐渊笑地温柔。
孟家夫妇脸色有些难看,责怪地看了儿子一眼,却也不敢当众教儿子难堪,他们记得公布婚期前儿子的反应。那时候儿子的笑容让人惊恐,他的话则令人心生寒意。
“你们不介意你们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嫁过来守活寡的话,我又为何要介意娶她?”
是的,他们问他介不介意娶怜儿,他却给了他们这样的答案。
的确,他们能强迫他娶怜儿,却无法强迫他和怜儿圆房。
只是这样的怜儿就太可怜了,有时真搞不懂怜儿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呢还是什么都不在乎,为何在她脸上就不能看到一丝表示?任由他们做主,自己却不表任何态,这样的怜儿又有谁能知道她到底想要些什么呢?
水怜云想要什么?嗯,让她好好想想,她想要什么。把这身鲜红到刺眼的衣服脱下?把重到快压断她脖子的凤冠取下?把堆积在书房的工作甩下?
直到喝的醉醺醺的新郎被人扶进了新房,她这个新娘才想到自己要些什么。这具身体才十四岁,还不适合某些成人的行为,虽然她知道她的夫君没碰她的兴趣,不过不代表某人不会拿这个和她开玩笑,她不希望这件她并不放在心上的插曲成为日后某人取笑她的把柄。
待新房内的人都走光后,原本醉死在床上的新郎却站了起来。
“有事么?”
直视着那双冷冽的眼,水怜云淡淡地开口问。
“你自己将盖头揭下了?”
所以,他才会对上那双永远平静无波的眸子。
点头。显而易见不是么?她从不期待今夜身为新郎的他会为她揭下红盖头,那么为不妨碍视线,她自行揭下又有什么不可以?
“娘说过,我要娶表妹也不是不行,但只能纳她为妾,且必须经过你同意。”这是正室的权力。
“两年后。”
她不希望某人又多了个笑料,结婚当天夫君就做好纳妾的所有准备,只等天一亮就举行另一场婚礼。这样,她会被某人笑到死的。
“哼。”她倒是识相。
“这个,还给你。”
从脖子上取下戒链,将戒指递还给立在身前的男子。她想,他应该有更想送的人,不应由她来霸占着,她已经霸住了那人的位置了,不是么?
那是枚铁戒,却从未生过锈。听说是上古用神兵的残骸所铸,具体年代已不可考,却是孟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
接在手里是金属冰凉的质感,这是孟隐渊第一次接触到他家的传家之宝。“这是娘送你的,我无权收回,把它戴回你的脖子上。”
眉头不受控制地拧了起来,将手中的戒指送回到水怜云手里,盯着她将将戒指穿回链子,重新戴回脖子上,孟隐渊的眉头才松开。
“下次,不要让我看到它离开你身上。”
似受不了在这多待一刻,孟隐渊转身,跨出新房前传来一句。“以后我不会再踏进这里,不要妄图得到些不属于你的东西,更不要以为从此后你就有了欺侮表妹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