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得优越起来,华服、珠宝、美食……随着琉西斐三不五时地到来,在贵族间渐渐传出“知道吗?我们无比冷酷的琉西斐殿下被一个死而复活的幽灵迷去了心神”之类的流言。然而露克瑞希丝毫不关心自己现在依凭琉西斐所握有的权力和富贵,只是一如平日般过着乏味的日子。
带了只有宫庭里才会有的水果及其它一些礼物,她打开每日都会按时走进的病房门。埃尔似乎已经学着不去介意露克瑞希委身于贵族的事情,但忧郁的微笑依然令见者胸口隐隐生痛。
“大夫说你这几天的情况很好。”她亲吻他仰起的苍白脸庞。
“嗯,因为不想让你的苦心白费,我的身体早一天好,你就可以早一天脱离那些贵族。”
“你能这么想就好。现在的日子虽然舒服,但好无聊啊。我会存很多钱下来,等你出院后,我们就回乡下安顿,把以前所有的艰辛都忘掉。”把野花插在花瓶里,露克瑞希露出憧憬的微笑。窗外的蓝天格外清丽明亮,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那个……”体格过分纤细的少年颇为犹豫地开了口,最后仍放弃似的保持沉默,只是睁着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看着亲人的一举一动。
“什么?为什么不说完?”温柔地笑着,她鼓励道。
“那个……雅科波为什么这些天都没和你一起来呢?你不是说他是我们的朋友吗?”下了很大决心,埃尔一鼓作气地问,并悄悄打量另一人瞬间变得不自然的脸色。
“露克瑞希……雅科波……应该不是坏人吧?和别的贵族不一样,是不是?”
见他远比花季少女更为吸引人的容貌流露出一股欲语还休的渴切,她不是十分明白地点点头。
是这些日子以来很久不见的灿烂笑脸,使得房间内的光线都为之变化的魔力笑容。病重的少年很高兴地望着点头的人,细眉弯如新月。
“雅科波今天上午来过了哦,和我说了很久的话。”
大吃一惊,她静静地等他说完。
“是很好的人,他说虽然他是大贵族出身,但他希望以他的力量保护我们。他对我起誓说一定会保护你,要我信任他。”
“那家伙……发誓就和吃白菜一样随便,真是的。”她悄悄地咕哝着,然而心里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朝病床上的人笑着道:“对啊,雅科波非常可靠,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他还说了什么吗?”
“有啊,他说露克瑞希你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冷漠。”斜倚床塌,他揶揄地眨眨有点儿卷的长睫毛,“看来雅科波也很了解你哦。”
无法向埃尔解释自己和雅科波之间的微妙关系,她暧昧地笑了笑,视线无意间落在对方露在衣袖外的手腕上。毫无肉感的细瘦手腕,白得刺目的薄薄肌肤下清楚地呈现出青筋血脉的纹路,并且能清晰地瞧见手背处一个个细小的针眼儿。注意到她被刺痛般的表情,埃尔惊慌地将手藏于毛毯中。
“其实我讨厌医院,讨厌看到和医院有关的一切,我这样想是不是太任性了?”
忧忧怨怨的话语堵得露克瑞希胸口发闷,她开始害怕再听另一人说话。自己所想要守护的人、自己惟一牵挂留恋的人正遭受着怎样的折磨她清楚,可是除了眼睁睁地见他不断挣扎之外她无能为力。
“我觉得自己真是可耻……真的是非常可耻……”少年缓缓地仰起头,细长的发丝自两颊边滑落,显出一段美丽的脖颈。
“什么都不能做,除了出卖自己肮脏的身体。这具身体已经无可救药了,露克瑞希,你知道吗?自从搬进这间医院后,我变得更绝望了。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呢?我这样的人……肮脏,触犯禁忌……得了不治之症肯定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我……”
一口气喘不上来,情绪过分激动的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