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轮椅,“你今天不是刚弄回了一个女孩吗?”
怎还有兴致来他这里?
“我们事情办好了,”她的眸一闪,灵慧的眼里又含了团迷雾,“但长夜漫漫啊,王爷……”
书房的窗户紧闭着,看不到窗外的月色。
她一手推开窗户,任银色的光辉洒满室内,“臣妾这不是怕你寂寞来陪你了嘛。”
“收起你那臣妾的一套。”他的声音含冷,比之窗外月色更为融合。她也就只在戏谑他的时候,才会加上“臣妾”二字,尤其是外人面前。
窗外的风吹进来,托盘里的那股药味也轻易地被带了出来。
“今天不是月底。”他们见面的次数寥寥,但每逢十五或月底,她总会准时出现,并且给他热敷。昨天不是刚敷了药,今儿怎又端来了,似乎药味更重了些。
“这是新药,刚开始需要三天一敷。你试一下用了会不会更舒服些。”她把药端到屏风内侧,里面有一张床,平日他在这里办事累了,就在这睡了。
他没有阻止,虽然她未曾进过屏风内侧,但也了解他这里所有的构造,说有心那也不是,只是她这个人的本身就有着一种灵敏的触觉吧。
轮椅转动着也到了屏风内侧。
“我来帮你扶上床吧。”她把手巾丢进药里,转头说。
他摇摇头,“就这样坐着吧,无妨。”
他们当初说好,她爱做的事情他不阻止,但她也不许打扰他的清幽,唯独除了给他治疗双腿。这是她的坚持也是她的守诺。
她弯下腰替他把靴子脱了,这鞋子……还是昨天那双,“怎么不让丫鬟拿双新的给你?”
“能穿就好了。”对于物质,他向来不在意。
液体的温热刺激着他的膝盖,虽然毫无感觉,却能感受到体内的血液在快速地流动,似乎某种温暖的东西在冲刺着身体,让整个人的身心都逐渐地放松下来。
“闭上眼睛。”她说。
低下头,给他细心地把膝盖以上的衣物撩到一边,以防药会打湿。
他再一次清晰地看到她的侧脸上露出的轻柔神情,就像是一只老鹰在呵护着自己的孩子,那么的细致温和与认真。
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来,替她把弯曲在外袍内侧的发丝拉出来,却见她猛然回头,“怎么了,是不是这种药贴得不舒服?”
他的手一滞,改而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就是有点烫。”
“哦,你可以早点说,我吹吹就好了。”她把脸颊靠近膝盖,低低地轻吹着气,她的发丝未干,像是刚沐浴完出来,脸颊泛着点别样的红,手指却更被药弄得更红。
手心里的佛珠滚动着,一颗一颗地捻着,他的喉结忽地一动,转而道:“可以了。”
她又退了少许,“这样贴着就没问题了,不过需要一个半时辰。”
“王爷,你说接下来这么多的时间我们玩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好呢?”她把脸一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似乎在她的眼底,他抓住了一抹感觉,那是……淘气?
见他百年不变的脸色就知道没戏可唱,她索性坐到床边,“不如就睡觉好了。”
这话听起来暧昧,但他知道她的意思是让她躺着一个人睡觉。
不到一会,她就翻转了个身,睡去了。
他凝神看了她一会,才缓缓绕到屏风前,继续看公文。
“王爷,这么晚了,不如我送和妃回去吧?”百旅走进来问,已经过了三更,但婉清宫那边都没派人来唤,莫非是和妃有意的?
北堂上云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熟的人,又看到她外袍掉地,一双玉足就这样裸露在外。
“王爷,我可以抱和妃回去的。”百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