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离去后，格里芬问：“这几个女仆怎么样？”

    黎波里不在意地答道：“不错啊。”

    “要不然就随便挑一个傀儡拿去打发时间吧。”

    “才不要，她们身上气味太重了。我会忍不住。”

    “嗯？也就是说，这个新发现的确实没有人类气味？”

    “一点气味也没有，所以我才放心地带进卧室。”

    “难怪你不愿意换掉啊，是新品种吧。”

    黎波里主动地拿起茶壶往格里芬的杯子里倒，黑红色的浓稠液体从壶嘴里流泻出来。他凑近仔细看了一眼，抬头疑惑地看向格里芬：“怎么是兽血？”

    “你在这里，她们不会把人血端上来的。”

    黎波里也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一边说：“你没有必要陪我吃素。”

    “不是陪你吃素，只是偶尔换一下口味。”格里芬说，“棱镜堡已经有一个吃素的王了，再出一个吃素的总管，南十字堡的蠢货们就更忍不了要吞并我们了。”

    “辛苦你了。”

    “应该的。”

    两个人举杯互相示意，凑到嘴边慢慢地品味起来。

    ***

    洗衣间位于城堡背阴处的第一层，这里能方便仆从们在不打扰到主人的情况下使用。

    罗莎莉把一套干净的衣裙交给苏丹蕾，点了个头就走了。苏丹蕾把东西都放在洗衣架子上，环顾这处庞大的洗衣间。它足有一整个阶梯教室那么大，正中间的地面上有两个方形的洗衣池，应该是用于盥洗厚重的被褥。四周靠墙都是及腰高的洗漱池，形成了长长的一排回形池子。

    苏丹蕾咽了口口水，顾不得干净和形象，拧开一个水龙头痛饮了一番。之后颤抖着手，把冷水扑在脸上让自己冷静下来。

    礼服裙和被褥都很厚重，她花了很多时间才清洗干净，换好了罗莎莉给她的女仆装束——虽然也是长及脚踝，但里面没有裙撑，上衣采用了紧口袖，非常方便行动。

    洗衣房的晾衣杆上已经晾满了很多床单，苏丹蕾好不容易才腾出空间把繁复的裙子和床单都挂了上去。

    城堡外面看起来漆黑阴森，苏丹蕾又冷又饿又困，终于找到在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座椅，这里被好几床晾晒的被子包围着，没有什么风。她窝在椅子上，手里拽着那条珍珠项链，脑袋一点一点地逐渐睡了过去。

    天色渐渐地发亮，洗衣间突然间热闹了起来。

    嘈杂的声音把苏丹蕾从沉睡中惊醒，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因为那种大家挤在一起洗漱的声音太熟悉了。然而并不是，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仍然在古老陈旧的洗衣间里，几十个穿着黑灰色女仆装束的年轻女子挤在洗漱台边梳妆。

    苏丹蕾怔愣地从角落里走了出去。因为半个晚上的蜷卧，腰背肩颈又酸又痛，但这都不算什么了，她的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兴奋——是人类吗？是吗？！

    她忍着激动走上前去，两个刚刚刷完牙的女仆注意到了她，对她露出个礼貌的微笑。

    “请问，你们是人类吗？”

    那两个女仆愣了下，其他正在梳洗打扮的女仆们也注意到了苏丹蕾。

    洗漱完的人便陆续地集中到苏丹蕾身边。

    “啊，新来的！”

    “又来了新人！”

    “你的主人是谁？”

    “你昨晚睡在哪里了？”

    好几个女仆同时问道。

    听她们的说法，应该都是人类了，苏丹蕾激动得快要哭了出来，吸血鬼的城堡里居然有那么多活生生的人，“我叫苏丹蕾，昨天刚刚被带回来的。”

    “谁？”一个短发矮个子的女孩子问，“哦对了，我叫胡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