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背对着阿福脚下已经丢下几个烟头,脑海里流淌着记忆。“嗨,川子,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走了。”阿福在喊海川。
海川回过神来,阿福和那女人,已经把桌子板凳装上了两辆人力三轮。海川忙起身帮忙,盖上雨布封好车子。海川在后面帮着推车,来到阿福的住处。是个独家小院,还算宽敞。到屋子里面看看,很像过日子的样。
阿福说:“房租很便宜的,以前是一对小夫妻租住的。不知怎么的,那女的死在这院里了,没人愿意租。”
到屋子里,阿福才介绍说:“这是阿香。”
海川说:“你好。”
阿福又对阿香说:“这是我从小的好弟兄,川子。”
阿香忙着张罗饭菜,先烧了开水,泡上两杯茶。
海川迫不及待的问阿福:“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多年也联系不上,你都做什么了?怎么过来的?和阿美有联系吗?”
阿福一脸苦笑着说:“一言难尽啊。”阿福倾诉起当年的往事。
阿福说:“那年春节后,回到学校不久。一个大四的男生,开始狂热的追求阿美,约阿美出去玩,经常给阿美买东西。男生是个南方的,听说他老爹是个大老板。人长得很帅气,品学兼优,还是班干部。看得出,阿美不讨厌他。我是真的没办法和人家比啊,只能暗暗的伤神。那年的夏天,阿美的爹得了肺癌,发现就是晚期了。我们那当时的经济条件,你是知道的。阿美哪还有心思学习啊。整天没了魂似地,家里的房子都卖了,哪还有钱给她寄学费呢。很快,那男生知道了阿美家的事,打电话告诉了他的家人。听说他老爹派人带着钱过来的。阿美爹虽然死了,可医药费都是人家给付的。那男生也刚好毕业,他要回他老爹的公司做事,征求阿美的意思。阿美毅然决然堕学跟他走了。带着她娘,是唯一的条件。之后,再没音讯。”
阿福的神情很黯然。
“川子,不说旧事了,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你一到我的摊子来,我就认出你了。本不想认你的,可心里忍不住啊。很久了,陪我喝点吧。”
海川也很茫然,当时海川要在,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呀!
阿香做好了饭菜。阿福拿出一瓶白酒。
阿福对阿香说:“川子不是外人,自家兄弟,你坐下来我们一起吃吧。”
阿香吃完饭,冲海川俩点点头说:“你哥俩唠着,饭在锅里,我还要弄明天用的东西。”
海川也点点头说:“好,去忙吧。”
海川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阿香。阿香出去了。
海川问阿福:“阿福,你们现在是?”
阿福也不避讳说:“我们现在姘居着。阿香也是个苦命人,和一个在一起打工的私奔来这里,怀了那人的孩子,没钱又没事做。那个男的带她去流产后,把她扔在车站上跑了。一分钱也没留给她。一个农村妇女,身上没钱,又没认识的人。就在车站乞讨,那会已经立冬了,穿得很单薄,蓬头垢面的。来我摊子上要吃的,问我要干活的吗,只要管吃管住就行不要钱,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恰巧,我的帮手要走,我就把她留下了。在一起长了,对我很贴心,是个好女人。我也和她家里人联系上了,过年带她回家,我们结婚,她也很愿意。我这辈子,没什么出息了,就这样过吧。”
“川子,说了半天,净瞎扯我了。看你混的很不错,快说说你吧,家里人好吗?结婚有孩子了吗?”
海川说:“我,我可不敢想太高的,大学最后那年,那里的一个很知名的发行公司,去学校招聘。我应聘录用了。公司条件不错,我一边实习,一边念完大学,第二年,我和大学的一个女同学,结婚了,公司照顾了一个小房子。不久老婆怀孕了,我要上班,经常出差,没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