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与她坐下之后含笑提议:“既然这个时候来,不如一起用了晚膳如何?仪龄应该还没有传晚膳吧?”
“皇兄盛情,我当然却之不恭,”仪龄笑着点头,却又突然一副遗憾模样,“可惜,可惜。”
“何事可惜?”佑瑭不解。
“可惜婉汐不在,”仪龄挑眉,“我刚才还说召婉汐入宫,只可惜天色已晚,所以才弃了这打算,不然的话……”
她抿唇轻笑,打趣自己同胞兄长。
佑瑭脸色微微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匆匆岔开话题:“仪龄,再过半月便到你及笄之礼,不知道你想要何种礼物?”
仪龄掩唇轻笑,“礼物的话,若是自己说了,还算得什么礼物,难道皇兄就不愿费心为我准备礼物不成?”
佑瑭回神轻笑,“说得也是,我真糊涂。”
仪龄移目打量宫中摆设,突然有些奇怪,伸手指向对面墙壁,“婉汐为皇兄画的那幅《青山古松图》哪里去了?以前不都是挂在那里吗?”
佑瑭唇角微微抽动,稍稍一顿,才淡淡解释:“近日天潮,之前镶裱过的那幅图上居然生出隐隐绿斑,所以我着人拿去重新裱修一番。
仪龄点了下头,突然心生疑惑,“《青山古松图》不是皇兄你请了有名的匠人裱修的吗?怎么会因为近日天气的关系就轻易出现受潮现象?”
佑瑭听她这话一说,脸上神色顿时大变,半晌无语。
仪龄突然醒觉,自觉好笑,“不会是你们两个吵架,所以你把那幅画给收起来了吧?”
佑瑭脸色更是难看。
“不是?”仪龄皱眉,“那么……难道是你撕了那张画?”
“我倒希望只是如此……”佑瑭突然失魂落魄,怔怔低语。
皇兄他……很少现在这副模样……
仪龄眉头轻蹙,回眸看向身侧的金铃,悄声询问:“近日可曾听到什么?”
金铃惶惶摇头,垂眸不语。
仪龄心下更觉疑惑,下意识站起身来,“皇兄,你不是真的跟婉汐吵架了吧?”
佑瑭却只是怔怔地注视前方,仿佛婉汐就站在他视线所及范围似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仪龄有些急了。
“公主,不要再问太子了。”金铃心下不忍,终于插嘴进来。
仪龄回眸,不悦地看她一眼,“为什么?还是说……其实你知道什么?”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金铃回答得太急太快,于是令仪龄越发起疑。
微微蹙起好看的眉,仪龄沉下脸色看她,“金铃,你到底知道什么,难道还要我一再追问你不成?”
金铃顿时为难地看向她,“公主……”
“到底出了什么事?”仪龄见她神色如此,心中不知为何莫名紧张起来。
“仪龄,”太子佑瑭的声音低低响起,“不要为难金铃。”
“皇兄,到底你和婉汐怎么了?我知道你很喜欢婉汐的,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你怎么会取下那幅画?”仪龄忐忑起来,“难道说……被我猜中了,你们真的吵架了?”
佑瑭脸色发白,神情黯淡,“我怎么会和她吵架?”
“那是因为什么……”仪龄越发迟疑起来,她卧病多日,父皇未免旁人骚扰到她,所以嘱咐了她宫里的人小心看管,婉汐除了之前来探过两次病后,便没有再见到她人了,莫非……
“仪龄,”佑瑭突然站起身来,背对着她,隔了片刻突然说,“我还有事……你先回宫休息吧,我回头再去看你。”
他匆匆说完后,居然连头也不回地就进了内殿。
仪龄怔立良久,狐疑地离开东宫,只是没走两步,她突然回过神来,蓦地停下了脚步,转脸看向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