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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瞧我多糊涂,身上有金子都忘了。”说着伸手入怀中,手才伸至一半,人却从窗口翻下去了,笑声悠悠传来:“既然没带银子,就把你押给掌柜做女婿好了。”

    苏慕云气得跺脚大骂:“赵娥真你这阴毒的女人,一声招呼不打用光了我的银子不说,如今竟连付个酒帐也舍不得。”待要挺身去追,那掌柜已急匆匆来到身旁,紧紧拉住了他,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样子。一时间苏慕云心中气恨万分,却又发作不得。

    赵娥真悠悠闲闲地在街上行走,并不为苏慕云担心,天下除了他赵娥真,没有人是苏慕云这只狐狸摆不平的。

    为什么不肯用那金子呢。她也说不明白,这金子在自己身上已四个月了,素来挥金如土的她硬是没用出去。说起来也不过就是普通的金子罢了,这一生过手金银无数,无不是抢来的,哪料得竟有一天,别人居然会傻傻地把金子送给自己这么一个超级强盗。不知为什么,这金子竟令自己心头莫名地软了,莫名地做了傻事,虽然后悔了无数次,但自知如果时光倒转,还是会如当日一般做那件傻事的。

    一个人处在如此这大雪下清冷的街头,思及当日。那个当官的人,在箭雨中挺身保护一个低下乞儿的痴傻行为。在这么冷的时候,心竟也莫名地暖了起来。

    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怕她躲她、求她保护的份,想不到今生竟会有人想要保护她呵宠她。那一刻那人扑过来将自己抱个满怀,是什么使那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生死关头甘于用身体保护别人。以自己的身手怎么就硬生生让他抱住了躲不开呢?至今想来,那一刻的温暖仍如此深刻而难忘。这一次之所以会听苏慕云的意见来到此地,一方面是难抗左轻候这一个大挑战的诱惑,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因为这里是江陵、是有沈止观的江陵,所以才会毫不考虑地点了头。

    正自想着旧事,忽觉这大路上,大雪中少有的几个路人乱了起来,纷纷往前跑。

    赵娥真忙拦住一个问:“出了什么事?”

    赵娥真的容颜秀美无双,纵是心急的路人也不忍不回答她:“沈大人为了保护我们百姓又同朝廷派下来的河督赵远起冲突了,我们要赶紧赶去,不能让沈大人吃了亏。”

    赵娥真心中暗叹,或许那个笨蛋官真有可取之处吧,不然这些畏官如畏虎的百姓怎么就那么在意他一个人的安危?

    不自觉地也跟着这群人向前,转眼已到了河堤边上。

    眼见这一河的水都结了薄冰,一群衣衫破烂,身体枯瘦的河工围着两个官员,想劝又不敢劝。

    一个正是这四个月来害她神思不安的罪魁祸首,另一个应该就是什么河督赵远了。

    赵远冷笑着望着沈止观:“沈大人,下官是奉圣命修河务的,圣上有旨,治水为万世立业的根本,各地的地方官员都要尽力协助,你这般故意为难形同抗旨。”

    沈止观年青的眼里闪着愤怒:“下官不敢。只是河工亦是血肉之躯,如此酷寒,大人强要他们下水,于心何忍。”

    赵远心中暗骂这个不识趣的官多管闲事,历来当官的多,但谁会管这些最下层河工的死活:“百姓服徭役为国家出力也是应该的。河务关系重大,就是辛苦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沈止观半步不退:“大人,你可知年老的河工无不双足残疾,半身不遂。若不是迫于生活无奈,谁愿意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大人你也是血肉之心,怎么就能忍心欺凌这样可怜的人。”

    赵远大怒:“沈大人你是什么意思?治河是朝廷的意思,可不是我这小小河务官的意思,你是说朝廷不爱恤百姓,你是说圣上在欺压百姓了。”

    沈止观也不惧他给自己戴的大帽子,他当官为的便是以这一方官员的力量给百姓多造福祉,若是惧祸图安,不顾百姓疾苦,这官当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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