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也不同情那猪头。
不管个人好恶或者意愿如何,任务就是任务,不应有任何影响,何况她只是讨厌泛着那猪头恶臭味道的空间,所以不是非得回房不可,只要站在餐厅外一样可以达到她的目的。拉回思绪把目光重新投入餐厅内的布依人,此刻他已席地而坐,口中仍侃侃而谈。
“啊,你看,这歪掉的鼻子多艺术,比原先的塌鼻俊多了!嗯?我知道我知道,”打断贾宝仁不甘凄惨命运捉弄的声音,“你也赞同我的话对不对?好了好了!你就别再说了,我实在是听不懂你的猪语,你只要乖乖听我说就好了,虽然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听得懂人类的语言?不过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偶尔弹一下琴给猪听就当作是做善事好了。啊!人生难得几回做善事呢!”
“噗嗤——”糟!她怎么笑出来了?!古月堞连忙捂住嘴心中懊恼不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布依人。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她松了口气,应该没听到吧。
“好了,让我们来算算账吧。”布依人笑得更加灿烂了,暗灰色的眼眸若有所思地转着,斜瞥了一眼身后,说道:“刚开始你像疯狗似的乱吠乱嚼些什么舌头,老实说我根本不在意啦,毕竟我这张过于俊美的脸让太多人爱慕也让更多人故意诽谤我的一切,包括无视于我不断学习努力工作后的成果,只是一味地看着我身后的背景,然后幼稚地把它当作利器来对付我。那个时候我就想,我如果没有拥有令人眼红的身世背景,没有让人着迷的脸孔,也不是什么名门贵公子,那也许就会不一样了,但……”
像是想到什么愉快的记忆,脸上荡漾起幸福的笑容,轻柔地说着:“但她出现了,她告诉我——这就是所谓的名门贵公子。”低笑两声,“是了,我怎么忘了最根本的真理了呢,有所得必有所失,我怎么会排斥这个身份给我带来的一切?!我得到的永远比失去的要丰富得多,这样的人生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还有什么想不开放不开的?初遇她的那一年,我学会了放开,却在同一年,我再也放不开她的手。”眼眸落在他十指修长的右掌心,“我根本就不想放手,这辈子。”
砰砰砰!古月堞拧起秀眉紧按着心房,心跳快得乱了节奏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喘,又似乎有一股热血直往脸上冲,好热好热,像是已经凝固执意不肯冷却,让她脸上继续火辣辣地烧着。
她的体温一向偏冷,可这是怎么了?
刚才……还有现在……
不容她有丝毫思考缘由的空隙,布依人充满磁性的声音继续飘入她的耳中:“现在知道你说错什么了吗?情妇?”大掌抓起贾宝仁的衣领站起身吊在手上,在贾宝仁万分惊恐却瞪着眼睛张大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同时,被他往后一丢,迎接几近毁灭的痛楚。
贾宝仁就像飞碟似的撞向餐桌,幸好餐桌是圆形的,不然他的腰就不是被撞到站不起来,而是会直接骨折成了什么废人也不一定。但在布依人看来这种状况一点都不严重,非得再丢一句与他形象不符的冷话以增加效果:
“你不该说的,那么低下的字眼。”阴森森的语调成功地让贾宝仁还顾不上叫痛已吓得浑身发抖了。
布依人转向餐厅大门,灰眸状似落在被他丢在大门边的贾宝仁身上,乌云渐散,笑意重新爬上他的俊脸:“她是我倾其一生想保护的女人,是我布依人想要娶回家好好疼爱的老婆,怎能容你有半点污辱!”
语毕,他感觉得到站在大门外侧的倩影消失了,她走了。
其实,他只想说一句:
“从四年前开始,你不再孤独。”
……
念衣号,律家邮轮的雅称。
总长度约一百米左右,总阔度约十六米,共有五层,除却餐厅、舞厅、图书馆、健身房、游泳池等等,房间共有两百五十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