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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宴殊翘着嘴角,左手一下下地轻掀着茶盅的盖子,右手翻着惯常放在衣袖中的《孙子兵法》,耳中听着主位上所坐之人口沫横飞地高谈阔论。

    所谓纸上谈兵者,不过如此。

    南霁云则一脸神色端正,貌若认真地听着越太宰口中所言,眼神不时地瞥向悠然如在府中的秦宴殊。

    想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出声打断上面那个喋喋不休,满嘴不切实际空谈,在她眼中连军中一名下士都不如的越太宰。

    今日秦宴殊会陪他一同进宫,南霁云不是不意外的,所有涉及朝政之事她都无甚兴趣,秦宴殊那双眼眸只在谈论兵法、布阵杀敌时才会闪着动人的光芒。

    犹记秦宴殊当年登门求见他,自荐为军中谋士时那副未脱少女稚气的模样,青涩又桀然而立,让早已成为他手下大将的叶照白与玉碧尘在讥笑中,又不得不佩服着这个小女子的气度。

    南霁云因着秦宴殊身上的那份特别而将她留在府中,并未想她一个女子能有何用,可转眼数载匆匆而过,秦宴殊不仅将叶照白、玉碧尘等人收归掌下,军中大小将领对其言更是未有不从者。

    彼时那个自信、儒雅的人儿,随着岁月的流转,再添一股成熟,越加动人,也越加勾动人心。

    不过若是秦宴殊在情事上也能如在运用兵法上那般干脆、决断的话就好了。南霁云心中颇有点哀怨,耳中越太宰的话也无耐心再听下去了。

    随两人入内保护,站在椅后的扶苏用眼角瞄到自家主子的眼神,不声不响地往后退了一步。

    主位上的人此时总算说累了,停下歇一口气,喝口茶。

    若无其事地从茶盅盖后扫了静坐在左边下首上的二人一眼,越太宰眉峰微微抽动,眸显怒色。

    咽下一口茶,越恬压下怒气,眉峰向上微挑,含着丝挑衅地道,“武安侯对此次事件,不知可有什么谏言?毕竟流民滋扰我朝边城百姓,虽不能因此小事劳动武安侯大驾出兵平乱,但身为我朝栋梁,长胜元帅,武安侯之言必是比老夫所言更有建树。”

    南霁云缓缓露出抹笑,笑容清朗如洗,怎样都是端的英气不凡,可站在他身后的扶苏却再次向后小小地挪了半步。

    “此事涉及我朝与卫国之关系,流民虽是卫国之人,但两国兴战,百姓何辜,对这些流民不可妄加动用武力,以免造成后患。南某一介武夫,对此事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要多劳太宰大人费心。”南霁云恭谦地道,一推四五六,将大权交予越恬手中,正中老狐狸的下怀。

    “哎呀,武安侯客气了,你乃国之栋梁,圣上尚有许多要事倚重于你,如此种边城流民扰民的小事,也着实不劳武安侯出手,今日请武安侯前来商议实在是笑话,是老夫愚钝了。”越恬又是一番假意的奉成。

    “太宰大人言笑了。”

    “哪里,哪里。”算计的老眼再一转,落到秦晏殊身上,“秦先生对此回之事可有什么见解?”

    低敛着头,手指仍捏在茶盅盖看书看得正入神的秦晏殊,闻言缓慢地抬起头,对上越太宰的视线。

    清亮的眼眸轻眨了下,秦晏殊一笑,茶盅盖“叮”的一下,清脆的一声落在茶盅上,晃出几滴茶水,溅在红木深黑的茶几上。

    “在下不才,不过一介谋士,只言军中杂事,不论国之政事,更何况此回涉及南、卫两国之近邻关系,若是在下思虑不周,所言有误,坏了两国情谊,悔我朝胜名,图拿两国之百姓之性命开玩笑,不仅害人更为愧己,着实罪过,万死难谢其罪。”嘴唇一掀,秦晏殊露出一口白牙,“此事还是由太宰大人拿主意的好。”

    字字句句说得滴水不漏,又话中有话,损得越太宰面红耳赤,又无可发泄。

    在座尚有其他三五大臣,闻得秦宴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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