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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心驰神往地坐在他的自行车上飞奔;想起拉萨河岸和他乘坐牛皮船,艳阳高照的一天和他在一起的每个情景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这些美妙而幸福的瞬间,无论何时想起都是心底最温柔的感动。回忆中,朦胧的情感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切,她确信自己最初对他的好感,已悄无声息地长成了爱情的参天大树,占据了自己整个心扉。



    王雪梅轻轻抚摸着手绢上纵横交错的纹路,认定“一方素帕寄相思,横也丝来竖也丝”的诗句就是写给自己的。这张手绢并不是张浩天送给她的,更没有赋予它什么特殊的寓意,甚至他本人都可能把手绢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但这丝毫不影响王雪梅对他的思念和爱慕。尽管这种单相思令她异常痛苦,但她却甘愿为此痛苦,无怨无悔地在痛苦中感受一份甜蜜,在忧伤中体味一丝真情。



    蓦地,王雪梅突然心血来潮,从抽屉中取出针线,飞快地绣起梅花来。她要把对张浩天深深的爱一针一线缝进手绢,融进生命。她幸福地穿针引线,像春蚕吐丝,不一会,原来撕破小口的地方就被一朵朵鲜艳的梅花所覆盖。她捧在胸前仔细端详:三两枝苍劲有力的梅枝在风雪中傲然舒展,如血的梅花在漫天雪花里娇艳绽放。看着这张已有了崭新寓意的手绢,她两腮绯红,羞涩地笑了起来。



    正当她浮想联翩时,两声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王雪梅把手绢塞到枕头下,起身去开门,见陈西平站在门口,便热情招呼:“快进来。”



    陈西平提着一个网兜,明知故问:“你在呀!”



    王雪梅再一次招呼他进来,陈西平这才像螃蟹那样横着往里走。他把网兜放在桌上看见了针线,问:“你会做针线活?”



    王雪梅赶紧收拾起针线,说:“你先坐,我给你倒水。”



    陈西平接过水杯却不敢抬头看她。



    王雪梅笑道:“今天怎么羞羞答答,像个姑娘似的?”



    陈西平在凳子上扭了扭说:“今年过节真冷清,去年我们一屋子人,多热闹啊,喝得东倒西歪的。今年可好,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徐致远两口子回去生孩子了,浩天他们忙得不亦乐乎,最要好的宋建华也跑到藏北草原喝西北风去了。”



    王雪梅听他这么凄凄惨惨地说,心里也不好受,说:“喝水。”



    陈西平把水杯抱在胸前,没话找话地说:“你说徐致远他们也太快了,都结婚生娃了,我连个对象都没有。”见她还没接话,就把话题扯得更远了,说:“我妈生我时,也是春节,本来给我起的名字是‘春生’,可那天我妈从山上背一捆干草回家,刚走到院坝西头一块平地上,肚子就突然痛起来。我妈倒在地上一用劲,就把我给生了,所以,给我取名叫西平。”见王雪梅“扑哧”笑了一下,陈西平脸上的表情开始生动起来,问:“你是梅花开的时候生的吧?那一定是腊月的生日!”



    王雪梅“喔”了一声。



    陈西平见她不说话,又有些紧张,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水杯上。突然玻璃杯“砰”地一声炸开了,他赶紧站起来拍打衣服上的水迹。



    王雪梅拿来扫把,说:“你的劲真够大的。记得那天,就你一个人抱起了二百斤的石头,今天又把杯子捏碎了!”



    陈西平抢过扫把,说:“我来,我来!”



    “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



    陈西平这才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扔下扫把打开网兜,说:“我从工地带来了面和饺子馅,我们包饺子吧!”



    “我不会擀面,只会包。”



    陈西平挽起袖子说:“你啥也不用干,我全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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