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必说,有芳梅在,再怎么也不会同意让她女儿嫁给一个残患人士,何况太后芳菲儿一向喜欢芳梅这个侄女,有太后撑腰,再怎么也动不得。
那……
杨函将期待的眼睛投向杨柳烟,眼光四溢,似乎要寄予无尽的期待。
杨柳烟心脏咯噔的落了下去,已经猜测到杨函是什么意思。难怪,十几年不曾记起过自己和娘亲的人,今天居然好心的召集她们来开什么座谈会,原来是含着这份心思?
不做声,杨柳烟亦低下头不再看向杨函,而是透过发丝瞥向母亲李城倾,瞧着她的意思,究竟如何。
娘亲,你是不是还爱着父亲,比起父亲,是不是对女儿的爱护要更多一些?
心里是打着鼓的,杨柳烟从没有这样害怕过,母亲,算得上是自己在世上的唯一依靠,小时候被别人欺负,总是体弱的母亲替自己扛着,冲在前面保护自己,不让年幼的烟儿受伤。
可是,因为之前那声杨函“城倾”那声叫的震颤,杨柳烟开始怀疑,开始害怕,自己的母亲,会不会,为了仅存的爱情,而抛弃这个唯一的女儿?
心脏忐忑的跳个不停,杨柳烟内心纠结,害怕背叛,害怕,失去母亲这座保护伞。
庆幸的,杨柳烟看见李城倾的头最终摇了起来,皱着眉头示意自己,不能答应。
“父亲,姨娘,姐姐,”明白母亲意愿之后的杨柳烟内心窃喜,希望瞬间重回心窝,晴天绽放般的豁然,抬起头,杨柳烟对着大家充满自信,大声、镇定的告诉在场所有人,“烟儿不想嫁与一个未曾谋面而且身体有如此残缺的人。烟儿的夫婿,想要自己挑选,哪怕只是山野莽夫,只要是自己看上的,烟儿也决计不会后悔。希望,母亲与各位姨娘能理解烟儿的心思。”
芳梅端着茶水的右指倏地顿住,面色不善,名菲则依旧不动声色,面上斑斑笑意未退,杨函两面不好做人,踟蹰不决。
杨柳凤,则更加明显的不屑发声,“哼!你不想去?难不成让本姑娘代替你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在说话?!”
李城倾想要维护什么,无意中却督见了杨函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脸色霎时刷的变红,依旧是晃日的心跳加速感觉。
明知道他不过是不经意的那么一瞥,自己却依然,当作无上珍宝般的捧在心头,犹如多年前的那一晚,他不过是一时之意气才会买下女肆的她,而她自己,却已经将他视作一世的依托。
杨柳烟鼓起勇气,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赌一把,因为现在的自己,不想如母亲一般,被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折磨一辈子,“父亲,姨娘,纵然烟儿的出身,或许没有那么的高贵,但是鸳鸯戏水之乐,一定要与知心人意气欣赏方能观之。烟儿虽不识书香纂字,但是郎有情妾有意这句话,人人传之,相信长辈们也是过来人,定比烟儿明白的更深切。所以烟儿,希望父亲和姨娘能够体会烟儿的一番
。”
说至最后,杨柳烟固执的双膝跪地,以祈求众人的理解,抑或者,其实是怜悯。
怜悯自己对于未来的一片苦心,对于另一半的一场期许。
尽己所能抗争一翻,总比,事后为自己的毫无作为后悔要好。
室内一片寂静,几乎听得到窗外水鸟的低吟声,点点缀缀的水滴声,以及,杨柳烟砰砰撞击的心跳声。
忽然一阵倒翻。
芳梅不知是失手还是故意打翻茶杯,上等茶叶泡好的馨香茶水香味四溢,周围无人敢做声。几个丫鬟见状慌忙进来收拾,虽尽量避免疏忽,仍旧避免不了茶杯盖与盘子间的抨击声,丫鬟惶恐的不敢大声呼气,杨府里谁不知道,最不能得罪的并非杨函本人,而是大夫人芳梅?
曾经有一个丫鬟,长相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