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浅地说道。
我睁开双眼,目光正好对进他的眸子,距离太近,我的头向后仰了仰,想要保持安全距离。他眼中有一丝复杂闪过,接着便松开手,“你快回去吧,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我看着他离开,心中竟涌起一阵失落,“唉!”唇畔发出一声寂寞的叹息。
怅然地走回兰院,靖远迎了上来。
“小姐,靖远无能,这三天到处走访,也没有打听到小姐吩咐的事。”
没有找到?
“没关系,”我拍拍他的肩,“要有耐心,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线索的。”
“是,小姐。”
“你去吧。”
打发了靖宇,我看向院落四周。三天前的积雪这几天在阳光的照射下已经悄然融化,到处都是泥水。低头一看,裙摆边也溅上了一些。讨厌,还有一整个下午,做些什么好呢?
转过身,对门口的两个护院说:“我要去乐馆,你们跟不跟随便。”
说完,便朝着乐馆方向走去。
什么警告,管他的!我和钟是朋友,是朋友怎么就不能见面呢?
来到乐馆后,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气氛跟上次不太一样。所有的人看见我以后都装作没看到一样。这很不对劲,可我又搞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管他的,我径直走向秦钟的房间。
“钟,是我,可以进去吗?”
我喊了一声,里面传来了微弱的回应。我推门进去,赫然发现秦钟衣衫不整地倒在床上。他的衣服好像被撕扯过,颈间有几道抓痕,眼神迷乱而又愤怒,唇畔微微有血丝渗出。天啊!发生什么事了?
秦钟听到我的声音,凄然一笑,“你来了,”说完挣扎着坐起身。
我赶忙上前扶住他,替他拿了靠背放在身后,转过身又倒了一杯茶递在他手上。然后,我默默地看着他,不做一声。
秦钟将茶水一饮而尽,这一饮仿佛也将深埋的心事吞进了肚中。只见他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活力,脸上又浮现出了我第一次看到他时脸上那抹静谧、出尘的神情,“汀儿,你上次说的我国五声调式跟西洋调式相比,少了两个音。是少了哪两个音呢?”
我望着他,压下了心头想要询问的念头。朋友就是这样,当他不愿提起的时候,绝不能再强迫他说出内心的伤痛,这样太残忍了。
“啊!”我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是说那个呀!西洋大小调式是由dou,rei,mi,fa,sou,,si七个音组成,其中fa和xi都是半音。而我国的五声调式则是由宫、商、角、徵、羽组成,五个音都是全音。跟西洋调式相比,少了fa和xi两个半音。从调式特点上来看,五声调式更严谨,擅长表现大气、规整的乐曲。而我本人更喜欢西洋调式,它能够表现更复杂、细腻的音乐情绪。”我耐心地解释着。
“汀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秦钟问道。
“我?这个嘛……”无法据实以告,只好胡编个理由,“我的哥哥是当朝相国嘛!从小就给我请了最好的乐师教我,所以自然懂得多些了!”
“这样啊!”秦钟显然没有相信,但是他并没有说破,而是善解人意地不再追问。我们两个做朋友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彼此都有不愿告人的秘密,却都不去追问。
看着钟再次陷入沉默,担心他又想起不开心的回忆,想要引开他的注意力,“钟,我给你讲一个西洋音乐家的故事,好吗?”
“嗯。”秦钟点点头,看得出来情绪仍不是很高。
于是,我将贝多芬的故事娓娓道来,当我讲到贝多芬双耳失聪仍然坚持上台指挥《命运》的第一次公演时,秦钟的双眼红润了。他激动地抓着我的手,“汀,你演奏《命运》给我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