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我估计你收到我拍的电报,这两天应该到家了。公安局看守所来电话,说你父亲病危,被送到市中心医院,请家里人速去。”
我急三火四地打车来到了医院。
在抢救室的门前,站着两位警察,神态很威严。我说明了原由,他们让我进去。我见到了刚刚抢救完的父亲。
父亲名为蒋卫,今年五十八岁。他再有两年就会从天宇集团总经理的位子上退下来,完整地走完他仕途上的圆满人生。可不知为什么,会发生这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此时的父亲,躺在病床上,苍老消瘦,脸色惨白,鼻吼里插着输氧管,手上打着吊瓶。他的床边站着三位男人。有两位穿着检察院服装,一位穿着西服便装。我仔细一看,穿西服便装的人,我认识,是父亲的秘书周涛。
周涛看见我进来,便对那两位检察院的人介绍说:“这是蒋总的女儿,刚从英国回来。”
那两位检察院的人不冷不热地向我点点头,便随同周涛一起出去了。
我走向父亲,握着父亲的手问:“爸爸,你怎么样了?”
父亲看见我异常惊喜,颤抖的声音说:“晨晨,你回来了!”
父亲一边握着我的手,一边用手按着前胸和腹部,强忍着痛说:“这些地方特别痛!”
这时,进来一位女医生,对我说:不要和病人说话,病人病的很重,刚抢救过来,需要休息。”
父亲突然抬起身子,一把拽住女医生的手,满怀乞求的目光看着女医生说:“医生,求
你一件事,给我化验一下我的肾,看我的肾有没有被癌细胞感染?
女医生疑惑地问:“化验肾干什么?”
父亲说:“我想把我的肾,移植给一个小女孩。她得了尿毒症,她必须换肾才能活下去。”
医生听完很感动,但又无奈地摇摇头:“你患的是肺癌,肿瘤已破裂,泌尿系统已感染,你的肾已经不能移植给别人。”
父亲失望地放开女医生手,老泪纵横地哭喊着说:“亭亭啊亭亭,我的肾没有用了,不能换给你了。”
亭亭是谁?她和父亲是什么关系?我心中疑惑重重。
我从父亲的病房走出来,向站在门口的周秘书发出一连串的问话:“周秘书,这些都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亭亭是谁?父亲为什么要把肾移植给她?
周秘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俊帅。他给父亲当秘书已有十年。我出国留学办签证的手续,就是他给跑的。此时,他左臂腋下挟着黑色公文包,右手举着手机正在按键,好像要给谁打电话。听见我的问话,他收起手机。他脸色黯然,眼神复杂。没有了五年前替我跑出国签证时的那种殷勤态。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说:“咱们出去说吧!”
我和周秘书来到医院后院的长廊里,在一块石台上坐下。周秘书说:“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叫慕亭亭的小女孩引起的。据说,慕亭亭是你父亲一个女朋友的孩子,她患了尿毒症。你父亲去上海看她,被你母亲知道了。你母亲气极了,就把她多年记下的你父亲收礼的证据,交给了纪委。检查院反贪局很快介入了此事,去上海把你父亲拘捕了。你母亲看见你父亲被公安局带走了,就疯了,然后就失踪了。”
周秘书叙述这些事时,迟迟疑疑,躲躲闪闪,眼神飘忽不定。他接着又说:“我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具体详情我也不清楚。”
这时,周秘书的手机响了。周秘书接手机时的表情一下子从阴转阳,语气充满媚态:“啊,是王雷经理呀,我在医院,啊……我明白,我懂你的意思,好……好……我马上就回公司。”
周秘书放下手机,脸色又由阳转为阴,语调生硬的向我告辞:晨晨,你在这照看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