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却一步步往前移。
那些围攻的少年们似乎已经打不动了,摇摇晃晃地站起后就四下奔逃,而同样挂了彩的胜利者则仍不甘地大呼:“来啊,再打啊!都是没用的家伙!”
“你等着,小子!我们会找你算账的。”逃跑者们不忘回头示威。
似乎已经不屑再同他们搅和,独自站在雨里的人轻蔑地望着消失在远处的败逃者。随后抬起右手臂,整只衣袖早成了丝丝条缕,手肘与臂膀有鲜血流出,显然是被小刀划伤的。
轻呼一声痛,他皱着眉弯下腰想捡起地上的弹簧刀,但虚脱的身子却一个不稳向前倾,眼看就要跌个狗吃屎,却被一双细胳臂扶住。
“谢……”他张着道谢的嘴在看清扶住自己的人后,一时讶异地合不拢。
“不要再给别人惹麻烦。”她不耐地训斥他,将对自己爱管闲事的无奈发泄在又惹了是非的人身上。
“不用你管。”他推开好心扶住自己的人。
谁要她来让他麻烦的?他又没要她扶自己,是她自己多事,现在又反过头来教训他。她以什么姿态教训他?这种自私又不愿负责任的老师!
雨下大了,从方才的点滴串成线,瞬间淋湿人类的发丝。
好心被雷劈!乔怡想冷漠地置之不理,可最后还是走上前,拉住旭日煊的手臂。
“走。”
“放开我!要到哪里?”被抓着的人挣扎着,但因为气力已尽,所以无法得以挣脱。
“我家。你的伤要包扎一下,去医院太麻烦。还有,你已经差不多两星期没上学了,你父母也联系不上。”她硬拖着一米七六的他在雨中费力地前进,两人奇怪的走姿十分好笑。
“你不是说过不想惹麻烦的吗?为什么要管我?而且我做什么事都不用我父母管,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我上学还是没上学,我死了,他们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你放开我!”旭日煊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无力却又有愤怒的悲哀。
乔怡突然无预兆地停下来,回首。料不到她有这样的举动,一直试图逃脱她牵引的少年一时措手不及地因惯性跌坐在地。
“痛……”神经直接反应下,他用受伤的手臂撑住身体,随后尝到了流血的代价。
她凝视他呼痛的悲愤神情,不知是否因为雨水的关系,她觉得旭日煊哭了。
“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们谁都不想要我,我是读寄宿学校长大的。”嘈杂的雨声中是她静静的话语。
伸手抹掉脸上蜿蜒流下的水渍,旭日煊别过头,轻咬薄唇,不愿与对方直视的炯然目光相对。
“跟我走吧,虽然没人要,但总得有个去处。”她走近他,伸出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管我?你不是讨厌麻烦吗?”夜幕下雨帘中的脸是模糊的,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满腹的疑问。她是因为同情他才伸以援手的吗?如果是,他情愿独自在雨中冰冻。
乔怡没有回答,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一动不动地等着对方的决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伸出手,惟一能确定的是她决没有同情旭日煊的意思。只是……只是在他大叫着要她放手的一刹那,她突然了解了他的想法。
他们谁都没有动,在黑暗中隔着雨幕注视彼此。
久久……雨水淋湿了他们的衣衫,透进肌肤,渗进五脏六腑,她才因眼中雨水的不适眨眨眼皮。于是整个雨中的暗夜世界开始变化,雨水因街灯反射出迷蒙的光芒,令得两人都睁不开眼,刺目又充满凉意的微光。
他终于伸出手,握住她并不代表任何情感的援助之手。
她的手湿的,而且不知为何冰凉之至,如他们此刻的心。
所有的衣物都被水浸透了,拖着疲惫且沉重的身体,乔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