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指却是拭去她眼角的泪湿。
“好。”
慕容昙喜难自禁,脸颊上泪花犹在,却绽出无比夺目的一笑。
“嗯……那么烈铮,再过几日,南宫家要办喜事,之后我们就回凤城,好不好?”
烈铮深眸远湛,望向明净碧蓝的天空,“你瞧着办吧。”
——心底不是没有涩然,在他答应慕容昙之后,始终甩脱不掉那股烦躁。
那么多的疑窦,似明非明,像是展露头角,却抓不到一点马脚……如今,慕容这里也成了一条死路。
——他该怎么办?
风夹着些许的湿冷,不知近日会不会落雪,来这儿越久,越觉得凤城等南边一带的舒适。
近晚时分,寒气更重了几分,慕容昙紧了紧衣襟,眉梢眼底略略带出些许的憎恶。
身边的他一直在沉默……慕容昙在心里冷冷地笑:幸好,早拿捏了托词,似真似假的话,掩盖的仅仅是他的身世……以及和“她”关联的一切。
“慕容,想问问你——”
烈铮有意缓下语调,她略一扬眉,唇际一朵温雅的笑。
“最近……总是有人认错我!”
慕容昙拼着全部的力气才稳住脸上的淡然,心惊肉跳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忿怒,惊诧!
首先跃入脑海的就是——云横波失信于她!
慕容昙眨了眨眼,柔声问道:“是谁?怎么了?”
“不认识。”烈铮沉吟着,决定还是避开店家那一段插曲,何况,这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了解的真相。
“慕容,你有没有见过,和我面貌相似之人。”
至此他面上情态,才让慕容昙相信云横波并没有“失言”什么……眉心里的微紧,徐徐舒展。
“我没有见过。”慕容昙轻轻地笑,神态从容一如野游晚归的天女,“不过这世上不乏面貌相似的人,认错了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在这小小的渊城里,如果真有这样的人,他这番有意打听,又怎会什么消息都没有?
——何况,四年前,自己就在这渊城里!
“公子爷一走就是好些年头……”
烈铮不再问什么,相信无论他有什么疑问,慕容昙都不会给他满意的答复。
——答案,还是要自己去找!
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他眼底的深思仅是昙花一现,但是却没逃脱紧紧窥视他的慕容昙的视线……一丝阴霾,悄无声息地就笼了过来。
这日午后,烈铮自外面回到住处,只见着碧珠一人。
身为慕容昙的心腹而没守在主子身边,在烈铮眼里倒是比较少见的事。
“小姐呢?”
方桌上堆着云锦、花绫、素纱一类名贵丝织物,并着两个伽楠木螺钿匣子,碧珠就埋首在其中,拣点拾掇东西,间或有珠翠玉石的清脆铃声。
一听到烈铮的问话声,这丫头骇得一跳,忽地抬起头,木匣的盖儿失手落下,重重的一声“嗒”响。
“见过公子。”
碧珠慌不则什地一福,见烈铮的眼光被那堆绣品珠玉所吸,忙恭声释道:“这是小姐交待奴婢打点的贺礼,回头要给南宫府上送去。”
烈铮颔首,只略一打量,那些丝织绣品,无一不精,两盒木匣,仅那匣身盒盖上点蓝镶翠之物,也都是价值万金,更别说里面的东西。
到底有些诧异。慕容昙此次的手笔很大,想必南宫家这回的喜事非同一般。
微一沉吟,烈铮低问:“是南宫珲的亲事?”
果然这碧珠一径点头,烈铮了然。也只有南宫大少的婚事,才会如此兴师动众。
想他南宫珲交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