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安筹因不赞成尚隆帝的逼宫篡位,拒绝参与他当初的计划。可是后来,尚隆帝在内忧外患时,越安筹却毅然助他平定了内乱。正当尚隆帝打算重用他时,却听说就在逼宫计划实施前几天,越安筹曾与椋玲妃身边亲信过往甚密。而与此同时,越安筹又向他提出辞官,这更加重了他的怀疑,莫非他如此信任的好友与尚氏一脉、尤其与曾是大椋国长公主的椋玲妃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虽然后来暗中调查越安筹的人一无所获。但是,倾及天下的权力却让尚隆帝再也没法信任曾交过心、交过命的至交了。
他同意越安筹辞官,但却不放心越安筹留在京城与尚氏一脉再有瓜葛,于是降旨将他远远地囚守在颐州城,命每一任亲信守将严加看管越安筹及他的家人,这一囚就是十九年。
十九年后,越安筹病重期间,他自知自己不久于人世。于是,他拟书尚隆帝,希望能念在当年生死至交的情分以及如今自己大限将至,以换回家人子女的自由。
生性豪放的越安筹一向热爱自由,十九年的软禁对他来说已是极限。他不愿让子女因为他而永世生活在颐州城,外面的广阔天地本是他们应拥有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尚隆帝收到他的书信后,却命人快马加鞭赶到他的病榻前,宣读圣谕:卫国将军越安筹曾离经叛国,今虽天命已近,仍难平国心。故命其及亲眷死后,尸骨仍囚于颐州,其子女仍不得出颐州寸步——永生永世!钦此!
随着宣读圣谕官员毫无感情的阴狠字句结束,越安筹的眼神由希望到绝望,再由绝望到空洞——他就这样带着遗憾,饮恨黄泉……
越安筹去世时,年仅十六岁的小女儿织初就在他的身边。她不能相信眼前所见是真的——爹的眼睛明明是睁着的,她觉得爹爹还看得到她!
她扑过去,轻唤爹爹。可是爹爹的手并未像往常一样慈爱地抚向她的头顶,只是冰冷地垂着。她不信疼她的爹从此后再不会教她识字读书,教她骑马追风,告诉她颐州城外的世界是如何宽阔广博……爹真的不管她、不要她了!真的舍下娘和哥哥!真的就这样走了!
她起身,拼命地抑制着眼中的泪迸出,冰冷地瞪视皇帝派来的官员以及官员手中那份逼走爹爹的圣谕。
“滚!你从这里滚出去!”
可那官员仍僵冷地站立在原地。他到底想怎样?!还要她全家三呼万岁、跪地谢恩吗?!
“越小姐,圣上有旨,命小人亲自监验直至卫国将军入土为终。”那人毫无表情地僵然回道。
娘听到这番话,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晕死了过去,从此一病不起,不久就随爹而去。
她记得那时娘反复地念着:他好狠!他明知安筹最在意的是自由!他却偏要以此来打压安筹!连死也不还安筹自由……竟永生永世不还安筹自由……
越安筹忌日的那天,越家祭堂前,越织初与越至衡一身素服跪拜于父母的灵位前。
转眼间,爹、娘去世已有三年。但当初的一切仍历历在目。这所有的一切,使织初对尚隆帝怀有浓烈的恨意,每当她面对爹娘的灵位时,这种恨意就来得更为汹涌!
她细心地扶起身旁的兄长,无意间撞入兄长那沉静绝美的眼眸中。两月前,雀韵姐请来的名医果然没有医好他。那曾经明亮的眼眸仍是置于空洞的黑暗里。但她有时却是那么强烈地感到,那双眼睛在专注地“看”她,让她有种不敢置信的错觉,以为兄长其实早已复明。
这时,家奴突然来报:“少爷、小姐,英王府英王殿下前来拜祭卫国将军。”
织初与越至衡闻听,俱是一愣。驻守颐州的三皇子英王,他来做什么!
织初望向兄长,只见他微蹙双眉、略作沉思,然后开口吩咐道:“请他进来。”
“哥!”她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