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双手扣入了泥沙中,嘴角溢流出的鲜血,滴滴都那么鲜红刺目。
我只能感觉到胸腔被翻涌而上的气血撑得撕开一样的痛,像有把带着倒刺的利剑,一剑洞穿了我的胸膛,然后再缓慢地向后牵拉,鲜血沿着剑刃汩汩地流淌。
“懦夫!”他回去的时候连回头也没有,西起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也跟他回去了。冷冷的风打着旋贯入我的领口,我呆呆地望着身下的泥沙,缄默不语。
“怯望,给你,你流血了。”一块洁白的手帕递了过来,我抬起头看到了习语,她双膝跪到我的身前,微笑着递给我我的手帕,她弯弯的睫毛上似乎也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我却厌恶她的笑,尤其在我这般狼狈的境况下。
“滚开!离我远一点,我讨厌你!”我打开了她的手,她手中的手帕被海风扬起飞到了高空,我爬起跑开,像个受伤的士兵,她一言不发,眼里噙满了泪花,在我身后依旧沉默。
我没有离开只是藏在一棵大树的背后泪流满面,我看到在那一片苍茫朦胧的晨色里,她只是温柔地小心地捡起手帕。海风扬起她乳白色的牧师长袍,拂乱了她棕色的长长的卷发,而后她立在原地向我望了过来,距离太远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温柔地抬起头向我离开的方向张望。
娇弱单薄的身子像坚强的迎风而立的夜兰般惹人生怜。
就像蛮族里的那尊高大雄伟的兽神石像一般,星楼在人族中的地位就如同它,但星楼更加的高大,足有百米之高,星楼历经了千年的风雨而屹立不倒,它就像巨灵一般顶天立地,守护着人族的总部落。它的身上还依稀可以看到那些晦涩难懂的加固符文,即使符文已被岁月的剜刀戳得模糊,可那是它曾经年轻的证明,如果你用手指触及它厚实的身躯或许能感受到它强劲有力的心跳。
在星楼的最顶端是一轮巨目,族人称它为“天目”。因为无论多么神秘的隐形魔法都能被它侦破,我曾听机械工程师悉北说天目是人族真正的守护神,它的强大可以媲美巨龙,悉北是个皮肤黝黑腰背佝偻的老者,他一向沉默寡言是个喜怒无常的怪老头,但他却是人族最优秀的机械工程师,每年星楼例行的检修都是他掌手进行的,他曾说这片大陆只是暗海怀抱里的一座小岛,这种言论无法让人们接受,于是人人都疏远他,他便成了总族里的异类没人愿意与他来往,我是在星楼之下偶然遇到他的,他怪笑着将我强行拉坐在他的身旁,之后他便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起来,一会仰头高声大笑一会低头像个孩子般哭泣,最后他神态激动地拉住了我的手,他目光里有着无比的期盼,“孩子,你……你理解我吗?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都是一群不愿相信事实的蠢货。你愿意相信我吗,孩子?”
我的手被他抓得生疼只想摆脱他,我点了点头,他的瞢然的目光里有着异样的光彩,因兴奋而使脸庞通红,他大嚷着“有人相信我了”像个痴狂的疯子般狂奔着离开了。后来再回忆这段往事就只记得他曾神秘地告诉我星楼与巨瞳是人族最大的秘密,我问什么秘密,他兴奋地大笑起来,“它们有能力将半个大陆毁灭,哈哈!”看他的样子象是在说大话,我心里一点也不相信,但偏偏将这件事情记得最清楚。
冷风袭来,我打了个寒战惊醒过来,这才发现恍惚着就走到了星楼的身下,我抬目仰望那高立在星楼之巅的巨瞳,愣愣地看着它。
那银灰色的巨瞳里我看不到其他,仅有没有灵魂的空洞与毫无人性的冷漠,我走入漆黑地梯口一阶一阶地登上星楼,虽然星楼是族里的禁地除了族长能登楼别人都不能上去,可是上面有个人是她给了我登楼的权利,一想到她我心里就温暖非常。
很小的时候,我偷偷跑上来时就发现了恓恓独坐在星楼顶端的婆婆,那天的天空上飘着几片懒散的黄云,我还偷了母亲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