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蹦跶着离开后,姜灼与郑无空便坐上了马车。
路上,郑无空主动谈起沐春节的事情。
他的意思是,让姜灼并他一同去祭坛附近的行宫,帮忙照顾一些与她年纪差不多的贵女们,也好长长见识,先在那些夫人和贵女面前露露面。
为过些日子,替姜灼举办的宴会做一下铺垫。
但姜灼一听,有些傻了眼:“这,这么大的场合,我去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的徒弟,谁人敢看轻?”郑无空捋着胡子,靠在软垫上,用认真的话语,终结了姜灼的忐忑。
可是,仔细想一想,姜灼还是有些怕,可在郑无空的三令五申,严格要求之下,她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那里可是行宫哎。
有不少世家名门的贵女,也有皇亲国戚在内,无疑是个历练胆子最好的地方。
也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使她开阔眼界,见见长安的繁华世面,锻炼心智。
姜灼明白郑无空这个做师父的好意,没办法拒绝,只能答应下来,明日就是沐春节了,真是有够折腾的了;哎,今晚她是甭想睡觉了。
沐春节是大靖朝一顶一的大节日,最为繁华热闹,礼仪步骤也是最多的,姜灼前天便听阿青说过,那一件件……她听着都头疼,更别说明天得按照这一项项来做了。
回到房间,姜灼便嗷的一声,扑进了大床,拉起被褥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阿青打了热水进来,为姜灼洗漱,看到她这模样,不由得问:“女郎这是怎么了?”
“阿青姐姐,沐春节是不是很麻烦?”姜灼探出一个小脑袋,好似蝉蛹一般,蠕动到床边,眼巴巴地看着阿青;阿青将铜盆放下,笑道:“沐春节是咱们大靖一年一度的大节日,自得郑重啦。”
“那……是不是所有皇亲都会去?”姜灼张了张唇瓣,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阿青拧了热帕子,替姜灼擦脸,怕她被冷风扑了身着凉:“那是自然的。沐春节这样大的事情,哪怕是远在封地的子弟,也会提前赶回来的。”
与其说沐春节是单纯的祭祀节日,不如说还是,皇子们一年一度前来长安晋见,在皇帝老子面前刷好感的日子,要知道有了封地的皇子,没有诏书是不能如长安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诸葛曜。
诸葛曜封地在胶东,可他却常年待在长安,手里还有一小部分的调兵之权。
有很多人都说,当今圣上有立储的想法,而这个储——当然就是每日都待在长安的诸葛曜。
皇室子弟没有一个单纯的,不想独登大宝的,没办法想诸葛曜这样常年在皇帝老子面前冒泡刷好感,便只能在这特定的日子里,来表表自己的‘孝心’,让皇帝老子记住,还有他们这些儿子呢。
由于这么个情况,这些天十一皇子便一直呆在长安,也不用返回封地了,只等明日沐春节开始。
阿青姐姐说,沐春节对于整个大靖朝百姓来说,都是比较重要的,远在边城时,姜灼对这个没概念,但听阿青说到,卯时便要起来梳洗打扮,穿着略带肃穆的祀衣,往后的半月之内,还得茹素,姜灼便没了好感了。
由于第二天一早,便要起来沐浴更衣,阿青只把姜灼自床上抓起来,洗了把脸,又泡了泡脚,给她换上一身雪白亵衣,便让她早些休息,若不然第二天怕是起不来的。
因为,他们是要进宫伺候那些贵女夫人的,他们到达行宫的时间,自是要比那些人早许多,这样才好提前准备。
本来还睡不着的姜灼,听到阿青这么说,立即裹着被子,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养精蓄锐,准备应付第二天的事宜,阿青见她睡下,便不再吭声,轻手轻脚地放下床幔,熄了蜡烛,在床边铺下被褥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