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爹娘已经不在了,我不能让你有一点差错,无论如何姐也要保住你。”说到最后,女子淡然的眸光中流露出一缕男儿般的坚决。
“姐,与其这样窝窝囊囊地活着,还不如跟他们拼了算了!”男孩眼眶红红的,强忍着不让泪落下。他舍不得啊,他只有这么一个姐姐,如今为了活命却要委身一个乡间猎户,昔日高贵娴静的姐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别说气话了,我们要活着,明白吗?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啊!爹跟娘还等着我们为他们报仇呢!我们不能轻易说拼了,我们要忍,要忍……”女子握着男孩的手忽然僵住,喃喃低语道:“小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男孩察觉出姐姐的怪异,顺着她惊骇的眸光望过去——媒婆摇着肥胖的腰身从茅屋中走出来,后面跟着走出……一头熊!
男孩当机立断,显现出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决然与果断,“姐,你坐好,我来驾车。”抓起缰绳,迅速跳坐到前面。
“哟,小兄弟,这是干什么?”媒婆圆嘟嘟的身躯瞬间滚到牛车旁,肥腻的双手一把抢下了缰绳,男孩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撞向姐姐,姐弟俩狼狈地一起跌倒在车板上。好久,才互相搀扶着爬起来。
“大妹子,这就是郑家兄弟,来,认识一下,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
摇摇有些昏眩的头,姐弟俩终于下了牛车,仰首望向站在眼前,拥有熊一样体格的男人。说他是熊真的一点都不为过,一身粗布的麻衣,露出精壮的手臂,腰间随便用草绳系个扣,天啊……他的腰就能装下两个她,更别提他那双熊掌了,姐弟俩眼神复杂地互望了一眼,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素兰鼓足勇气仰首看向他的脸……好久,除了满脸的黑黑的胡须,她什么也没看出来。在他半眯的眼睛蓦地看向她时,她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大婶说得真对,果然身强体壮啊!如果他不是捕猎好手,那其他人就不用当猎人了。这样的人动物见了也会害怕吧!
郑天命眯眼打量了他们好久,姐弟俩看起来年龄都不大,皮肤白皙细滑,像能捏出水来似的,皆用惊骇的目光偷瞄他,哼,这种眼光他看得多了,倒也不以为意。那个姐姐双拳握得死紧,正在试图镇静。虽说是荆钗布衣,但身上散发出的气质……
陡然,他转向胖胖的媒婆,沉声说:“我要的是能生孩子、能料理家务的女人,不是让你给我找个千金小姐回来供着,这个女人不行。带走!”他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就要转身回屋。
“哎呀,等等,大兄弟,是女人哪个不能生孩子啊?说到料理家务,你瞧她秀美的面相就知是心灵手巧的,你那点家务活哪能难得了她啊,你说是不?”媒婆边说边向素兰递眼色。
素兰家逢巨变前,一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并未因她是女儿身而稍有偏差。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哪样也难不倒她,她是苏州城里有名的才女。若非外人皆知她与高大哥情投意合,求亲的门槛早就被媒婆踏破了,她几曾受过这等贬低的污辱!虽心里明知不该开口,但就是一时忍不住,于是冷哼一声说:“小女子虽无才无德,却也知道尊重二字该怎样写!你举止粗俗,行为无礼,连基本的待客之道……啊!你要做什么?”素兰机灵地拉着弟弟后退一大步,屏息瞪着突然逼近身前的庞大身体,不怕,不怕。
“什么意思?”他自认为用的是最温柔的声音。
“啊……大妹子心直口快,你别当真。”媒婆在旁尽义务地解释,不断地擦着头顶上冒出的热汗,难道她二十多年来的成功纪录要被打破?呜,她的业绩出现污点了!
郑天命根本不理会,慢慢地俯下身,说:“你究竟是怕我,还是不怕?或者说……你真想留下来……做我老婆?”
“我……”素兰怔愣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