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响起剧烈的呕吐声,我回头,看到了那个女生痛苦的表情。康烁已经起身去向女孩的座位。“你没事吧?”康烁问,“晕车这么厉害呀!”
“我这孩子自小身子就比较娇弱。这可怎么是好?”说话的应该是女孩的母亲。“那小姑娘,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是问我吗?”我不确定的问。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向我这边的,那应该就是问我了。
那个妈妈说:“对呀!看你刚才救治那个小男孩,扎针很娴熟的样子。”
“我才不要扎针!”女生纠结了眉头抗议。
“不好吧,阿姨!看她也只是个学生,连行医的资格都没有。扎坏了,谁负责呀?”那个男生质疑。不只是他,其他人脸上也都写着明显的不信任。
我咬着唇,走过去,拉起女孩的双手,说:“我只能试试啊!腕横纹上二寸是内关穴,摁揉一下可以治疗晕车。”我边说着边做。女生身着白色的连衣裙,皮肤白皙,瓜子脸,纤细的五官。美丽和气质兼具的女孩总是招人疼爱,就像田小米。几分钟后,我问她:“好些了吗?”
“真的舒服多了!”她微微一笑,虽苍白,但却动人。
“以后再坐车的时候,你可以在这个穴位上放一片生姜。”
“你坐啊!”她妈妈这才热情的招呼我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康烁也在就近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笑着说:“这辆车还没有驶进医学的殿堂,田小麦,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只是生活常识而已。”我答。
“生活常识吗?似乎很多人并不知道内关穴,至少我第一次听说。”他笑,“你刚才对男孩妈妈说起的那个老中医与你定然有关系吧!你的针灸针玩得那么熟!”
我淡淡的笑笑,说:“那是我姥爷!我跟着他整天的耳濡目染,自然也就知道了一些。”
“我叫张丽莹,他叫李锦程,大家都是老乡。”她叫张丽莹,连名字都那么晶莹剔透惹人爱怜。我淡淡的笑笑,不再言语。很多事就是这样,当你主动出击去索要的时候,别人不一定给。一个应急的付出,却可以换来小小的回报。
“是啊!”她妈妈说,“我们在火车上就认识了,你说巧不巧?你坐哪个车厢呀?”
“最后一个!”我说。
李锦程说:“你这个老乡也真是胆大!那么小的孩子你也敢扎,而且一下手就是那么多针,扎坏了,怎么办?”
我但笑不语。
“咦!你这个包包很漂亮,在哪里买的啊?”张丽莹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说。
“不是买的,是我妈自己用野草编织的。”我答。
“看起来,你妈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张丽莹妈妈说。
“嗯!手提包,手提袋,她都能编织的出来,或用野草,或用毛线。还会刺绣呢!”我说。我的行李包里就放着一个很漂亮的手提袋,用毛线织的,心的形状,包口是翻花边,带子由花边延出。带子的底端是叶子,上方系了蝴蝶结。妈妈的巧手在月湖那边是很出名的。她说这个小包可以挂在手腕上,盛钥匙和钱包什么的。就连小钱包都是妈妈给织的。唉!离家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抑制不住开始想妈妈。
到校后,下车,张丽莹和李锦程分别跟着他们的父母走了。康烁问:“需要帮忙吗?”“不用!”我想我只是客套,没想到他却真的走开。想起中学时老师说过的一句话,“要想他救,必先自救。”总是在指望着别人的援助之手,不会是明智之举。我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用了背的和提的,我将四个包加诸在自己身上,跟在那四个同车人的后面,走向行政楼,去办各种手续。
好多的学生,好多的家长,将暑气未退的九月天,拥挤得分外热闹。看行李的大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