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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陶从机场大堂慢慢走出来,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飞快跑出机场大堂出口,再趴在机场跑道外的铁栏边等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载着丈夫的飞机从跑道腾升而起,没入蔚蓝色的长空……

    泪水再度汹涌滑落,心情前所未有地忧伤。与心爱的男人结婚,原来就像坐上游乐场的过山车一样,可以在欢笑声中直达快乐的巅峰。与心爱的男人离别,就像在过山车滑落之时,被离心力揪扯着胸腔一样,在刹那间,失去了一半的灵魂……

    她觉得,她不会再想回去时装店了,也不想回家了。脑子空白一片,提不起任何兴趣尝试任何美食了,大概以后也无法设计时装图了……

    半晌,手机响起,陶陶无力地掏出电话一看,是安言。大概是卓冶上机前曾交待安言要及时来电话安慰她吧。

    “淘气,没事吧?”简洁的询问素来是安言的风格。

    “没——”陶陶轻声应着,实在不想吱声。

    “只会发出一个音调,证明你有事。”

    陶陶眼眶一红,没做声。

    “说不出话来了?担心一说就狂哭不止?”

    “安言,我没事,但不想说话,我要收线了。”尚未等安言回话,她已关掉手机。她的眼睛早已氤氲一片,看不清脚下的路。

    她拭了拭眼睛,抬眼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早晨的天色仍然灰沉,有风,行道树全部是洋紫荆树,花枝由近至远地重叠着,不规则地细细地摇动,一眼过去,就能令人感觉一份直透心弦的冷。

    今天早上,卓冶监视着要她穿上棉褛,包着围巾才步出家门。出门时感觉虽然彷徨,但丈夫仍在身边,所以不觉得冷。现在他走了,她孤单地走在送他离开的路上,冷风吹来,脸孔有点近乎发麻的冰冷,然后漫延至鼻子,嘴唇,舌头……

    四个月,一百二十天啊。现在是十二月初,那时已是春尽夏初了。到时开在路边花坛的不会再是娇嫩嫩的海棠花和黄澄澄的金线菊,而是红红白白的蝴蝶兰了。曾记得,初次见到卓冶的时候,也是在绿树成阴,阳光明媚的季节。

    卓冶的母亲李月华和陶陶的妈妈是中学时代的同学,可谓从小里就认识。读书时两人倒是颇能聊的,但结婚后几乎没有联络了,只是间或在校友会上见个面什么的。因为两人素来没有什么口齿过节,所以有一次两家子在外面吃饭时碰到了,李月华十分高兴,便舍弃华丽的厢房,和陶家人高高兴兴地合坐在一张十二座大圆台齐齐用餐。

    那时陶陶十九岁,还在大学读书。头上扎着马尾辫,上面绑个墨绿色的花线球。身上穿着天蓝色的运动服,脚蹬帆布鞋,贴得近近地坐在大圆桌边,压着小脑袋呼啦呼啦的对着一盘宫保鸡丁埋头苦干。

    正在吃得不亦乐乎之际,她感觉嘴角是沾着一些什么了,正要拿起握在手里的纸巾打横里抹过去……眼角眉间,却明显感觉旁边有一束温和的视线一直注意着……自己?

    她呶着腮帮子抬起吃得红红亮亮的小嘴,一边舔着嘴巴一边溜眼四周,噢!原来望着她的正是那个被介绍为卓家大儿子的男人。

    这男人长得还不赖哪,很人模人样的,可惜却长着单眼皮,头发也显得粗硬……不过,品评男人英俊的级别,向来比较粗糙,这个卓家儿子整体配合还是很看得过去的。

    只是,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看着人家吃东西是很没礼貌的吗?或许,他也很喜欢吃宫保鸡丁?这样就真不好意思了,因为摆在她面前的这味菜是她的最爱,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了。

    管他呢,如果他爱吃,可以自己叫去!陶陶挑眉,垂头继续干。半晌,仍然感觉那束视线锲而不舍地追随过来。她吞了吞口水,把小嘴里的东西全咽下去后才抬起头,很礼貌地对他说:“卓先生,如果你也喜欢这味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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