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城市的居民区显得十分的寂静,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几乎都陷入了沉睡,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还亮着灯——或是加班归来,或是挑灯夜读,抑或是开着电脑不舍得睡去。
只是突如其来透亮的“哇——”的痛哭声,一下子打破了这样的的宁静,黑夜中,好像还能看见有人打开窗户,探出头来观望的样子。
刘建的妻子第一时间就醒了,顺手打开了床头灯。最近她有些神经衰弱,孩子每夜啼哭不止,伴随着高烧不退,她本就睡得浅,现在更是容易惊醒,她总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也要生病了。
儿子睁着眼睛哇哇大哭,小孩子还很难翻身,保持着仰天而睡的姿势,双手双脚拼命的挥动,像是在驱赶什么的样子。
刘建也醒了过来,赶紧把儿子抱了起来,让儿子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
小婴儿的哭泣声稍微小声了一点,只是一直抽泣着停不下来。在刘建看不到的位置,小婴儿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像是在害怕。
刘建的妻子摸了摸孩子的额头,高烧还是没有退下去。妻子给孩子换了个降热帖,又在小屁股里塞了颗退烧药。
刘建的背后,床头灯几乎照不到的家具阴影里,一个大头小身体,婴儿般大小的鬼怪,正凸着眼珠,伸着血红的舌头,在地上跳来跳去。只是它这副吓人的样貌,除了刘建的儿子以外——只有隐身站在阳台上的骆修看到。
因为骆修使用了龟息术,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这专心吓人的夜啼儿还在一个劲的蹦跶,一点都没有发现,一个阴阳师近在咫尺。
骆修双手合十,食指夹住一张符纸,无声的念了一个咒,符纸化作一道微不可见的橘光,穿过玻璃,直接打在了夜啼儿的背上。
夜啼儿被突如其来的符咒打中,一个踉跄摔在了地板上,被符纸定住难以行动,只能四肢不停的甩动,发出哇啦哇啦的叫声,想要挣脱出去。
被符纸压住的夜啼儿,脑袋慢慢缩小恢复成一般婴儿的大小,两只凸出的眼睛和长舌头也收了回去,嘴巴小小的,哇哇大叫的时候,看不到一颗牙。眼看着是一个十分漂亮的新生婴儿的模样,只是比起一般的婴儿,脸上没有那么多肉,看上去更瘦一些。
此时,趴在刘建肩膀上的儿子悄悄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夜啼儿变成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婴儿,被符咒压着手脚乱甩的样子,说不出的好笑。小朋友收了眼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刘建见儿子终于不哭了,如释重负的将孩子放在了小床
上。
骆修将双手举到眼前,十指细细的搓了几下,双手打开,凭空抽出一条又细又长的红线。骆修单手一甩,红线便穿入房中。夜啼儿看到向自己袭来的红线,像是收到了惊吓,更加用力的想要挣脱符纸的压制。奈何夜啼儿生来力量微弱,红绳无声无息的就将夜啼鬼捆了个结结实实。骆修一收手,便将夜啼儿从房间里拎了出来,抓在了手里。
刘建夫妇显然是怕孩子还会醒来,两人坐在小床边上,一声不吭的看着孩子睡觉。骆修嘴中默念,右手食指在空中写了泛着绿光的“夜啼”二字,再对着房中婴儿床一指,这“夜啼符”便牢牢的贴在了婴儿床的床板下面。如此,刘建的儿子再也不用担心被夜啼儿惊扰了。
当然,这一切刘建夫妇自然是毫无知觉。只是等到第二天儿子热度退了下来,甚至之后晚上再也不会莫名啼哭,两人才放下心来,回老家找大师的事情也不再提起。凡此种种,暂按下不表。
骆修既抓了夜啼儿,又暗暗帮刘建的儿子布置了符咒,便御风回了骆家老宅。
回到家时,已接近凌晨1点。落在庭院中的骆修,不出意外的看到自己套间起居室的灯还亮着。骆修一手拎着不断挣扎的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