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也腹黑(华依)
蒹葭,照水苍茫,摇曳谁的罗裳。
尺素难寄,琴瑟惊慌,悲成峦。
寒鸦,啼风衔雨,乱了锦绣山川。
破羽留痕,残弓难圆,醉无端。
月华,折影向天,却问凄凉谁换?
晓梦皆殇,断枕复凉,浮生怆。
风沙,弥漫剑梢,回身青丝千转。
刀光剑影,长袖引霜,牵魂断。
天涯,纵马狂笑,又是一世婵娟。
对酒当歌,携手逍遥,凭谁还。
你的笑,倾了千载,醉了万年,是几世轮回的劫。
青丝乱,落尽繁华,望断尘嚣,不负碧落与黄泉。
一任流年。
天阴沉的厉害,乌云排山倒海般压过来,隐隐有雷声呜咽。天际一道刺目的白光划过,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彻天地。琉璃瓦上噼哩啪啦响起了雨声,又急又密。
秦烟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翻个身继续睡。身上的丝被轻轻滑下,露出一截皓玉般的手臂。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轻轻撩开的床帷触动了悬挂的银铃,叮当轻响。
耳畔有人俯身轻唤:“小姐,老爷派人来请。”
秦烟兀自睡的香甜,呼吸匀长。
来人加重了声音,连唤数遍,似是有些焦急了。
她在心底长叹,想着待会儿要面对的老头子,睡意全无。
不情愿的起身,斜着身子半瞌着眼打了个呵欠。纤细的手指捋了捋鬓旁的发丝,丫环捧了素色纱制薄外衣过来替她披上,臂间搭了条浅绿的披帛。
软缎履鞋踩过散发着幽香的锦毯,施施然跨出了门槛。
迎面而来一阵急风,挟着雨丝兜头扑来,一柄翠绿的竹伞适时的遮挡住。秦烟眼微抬,那伞上绘了丛青竹,在雨中摇曳生姿。
长长的红廊九曲八弯,通向一座白石拱桥,拱桥两边是一波轻烟氤氲的小湖,遍植荷花。
此时大雨倾盆,那池里的荷花越发显得妖娆。
是的,妖娆。秦烟在心里肯定。慵懒的眼角扫过桥栏上的浮雕,唇角弯了弯。
走至正厅,上首一人着绛红色绣祥兽朝服,腰系青色锦带,锦绒乌纱官帽端端正正的摆在身后的条案上。
两边坐着的,一溜下来姹紫嫣红一片,各具美态。正是上首那人所谓的妻妾。
几道目光不轻不重的看了过来,秦烟扶腰屈膝对上首的长须老者行见礼,“父亲。”
有仆役端了椅子排在左首,她挑眉,上首的人浓须下的嘴唇动了动,“坐吧。”
秦烟眨了眨眼,迈了过去。
右首一妇人身着紫色合襟长褂,淡青色的束腰布裙,里头衬着白色的底裙。元宝髻上各式珠翠,一片繁花似锦。那支雕了海棠吐蕊的簪子,别在鬓旁,越发显的红艳娇媚。
秦烟垂下头,无声的感慨,恰似一支红杏出墙来……然后恶作剧般的笑了。
“司部的公文已经发到各州郡,三天后就是入宫的日子,我顾家在宫内已有一妃子,原本此次选侍顾家无需择女入宫。不过……”
“婷儿那丫头并不受宠,虽贵为妃子,但始终无所出。连家的女儿已及贵妃之位,膝下亦有一子,如今老丞相行将就木,放眼朝中,唯有我与连幸那老匹夫堪当此任。所以这次,还得要有人进宫,我会安排在婷儿身边,那丫头染了风寒,想娘家了。”
这话明里暗里都说的很明白,众人面面相觑之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正努力消除存在感的某人。
右首的妇人站了起来,一派娴静,“老爷,妾身觉得,烟儿适合担此重任。”
秦烟皱了皱眉,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