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盖头轻飘飘的落了下来,恍若红艳蝴蝶翩跹而起,却又不舍离开无比眷念的覆上她的左手,冰凉细腻缱绻入了心。
红色盖头上绣着的是鸳鸯,细腻反而仿佛就要跳跃了出来似的。
“鸳鸯啊,宫里居然给你挑了这种鸳鸯盖头。”竺卿啫啧啧称奇,只手拣起那方红色盖头来。瞥了她一眼,诧异不露,好镇定的一个女子。“公主可知鸳鸯为何物?”
她眸不抬,唇微动,“人道只羡鸳鸯不羡仙,这鸳鸯日日成双入对羡煞世人。”
好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不仅没有丝毫皇室公主的娇纵之气,气度温然若水。更难得的是……竺卿啫暗暗打量了她出众的相貌,心中掩不住欢喜。
他自认食色之人,如此美人儿,他又怎生忍心让她无辜受害?
哪怕她其实一点不在意。
眸子微动,视线落到她交掩在双膝前的纤细玉指之上,指圆肤白,只是仍隐约见得其虎口之上有薄茧。眸光微沉,却是一点声色也不露的。
好一个北鼎四公主!
心中忽起了些逗弄之意,他眸里狡光一闪,上前一步双手撑住她的身子两侧,身子向着她微微的一倾。
刹那间,两人面颊相近,彼此的气息交杂在一起,烛火轻摇,氤氲出无限暗昧的氛围来。只见怀中佳人面色微酡,下意识身子一动羞赧的微撇开脸去。
她心头顿时有些羞恼,竭力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面上却全是楚楚可怜的娇柔之态,连声音都有些柔弱,“你……”
竺卿啫心中不怀好意的偷笑,一派温文无辜模样。“我拿东西。”伸手一探从竹枕下面取出一本书后才直起了身子。
她见着一怔,心头更恼了。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哪有人将书放在新房的枕头之下。恼完之后,心头突然浮起些啼笑皆非的情绪来。
她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忍不住,她抿唇微微一笑。
竺卿啫看得呆了呆。她的笑……原本相貌就是满分,这么一笑居然又添了几分妩媚之色。心陡然间跳的急促不已,心律开始不整了。
刹那间,他听见了心动的声音。心动来的突如其来,原本的怜惜倏然全部转化为炽热的激流,生平二十六载,他首次心跳如鼓敲。
就是这个女人,他要的就是这个女人!
心念一定,他的眼神立刻变得灼热了起来。这眼神也太过于赤裸了。李迩虽然尚不识男欢女爱,可自幼便长在深宫之中,这种眼神自然看的多了,立刻垂眸,岔开话题道,“那是什么书?”
他一怔回神,自知过于唐突了些,“这里面有鸳鸯的解释。”随意翻了几页,递了过去,“虽说与世人相传出入甚大,可却也有其根据之处。”
她接了过去,念道,“鸳鸯乃属鸭类,惯常于出双入对,众人皆羡。众所不知,鸳鸯性花心,乃不贞之族。”
啊,这是?
她又翻了几页,看到那几页上面的文字倏然瞠目。
天下本是一体,合久分之,分久合之,闲暇无聊,细辨天下局势,粗做三十九法聊供消遣。
第一法便是离间法,人各有心,私心乃是天经地义,私心一有便是离间之时……
还待再看下去,手中书忽的被外力一夺。李迩下意识反手欲掀,忽然听到旁边咳了两声她立刻回过神来,悻悻的收回手去,但心潮仍然澎湃不已。这本书中虽然计谋虽然只是写了个大概粗略,可都已经超出她平日里所学习的范畴。
“这本书你是哪里来的?”薄薄的灰皮书册上只有一方小小的青色印鉴,上书“卯竹”二字。若是这卯竹能够归于她北鼎,何愁不能抵御外寇……想及此,她蓦然抬首,连眼中急切都顾不得掩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