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你也流血了!”小周突然喊起来。
雷震源一愣,忙跑上前,只眼一扫,已一把抓住了刘蓝修的右胳膊。
“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是那孩子的血迹!”
有些暴怒地狠扯他到病床前,就着刚刚剩余的药物,与他迅速渗出血迹的右肘消炎上药,再仔细包扎。
“大概是在池子边上蹭破的。”刘蓝修倒是无所谓,左手继续扣着衬衫的扣子,看也不看自己的伤口。
“真是英雄啊。”雷震源冷哼一声,拿起剪刀将他的右袖子从上臂处剪掉,一边说:“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还以为这孩子是你的种哩!”
忆起方才这男人一脸苍白地抱着小小的娃娃一脚踢开他办公室时,几乎从不曾有过的惊慌无措的表情,雷震源不知为什么,叹了口气。
这男人,倘若没有四年多前的事,如今,该是怎样的呢?
“瞎说什么呢。”刘蓝修淡淡笑,眼睛,望着病床上那小小的娃娃,语气低低的,竟是叹息了声。
“这么喜欢孩子,就——”雷震源没说下去,只同样望着小小的娃娃,仔细打量了半晌,突然愣愣望向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
“怎么了?”很轻柔地将毛毯拉到小娃娃的颈子上,刘蓝修并不看他。
“这孩子……真的同你没关系?”雷震源很困难地咽一口气。
“你今天脑筋不清楚吗,雷震源?”刘蓝修皱眉,瞥他一眼,坐在病床沿上,手探进毛毯轻轻握住那小小的软手,不敢用一点点的力气,温热的触感,让他急促跳着的心慢慢回归常速,脸上的神情,很明显地柔和不少。
“呵呵,开个玩笑嘛!”雷震源干干笑两声,眼睛,不经意地瞄到病床栏上那张病历卡上的某一组数字,他不在意地抬头,而后心中猛一震,他立刻再仔细去看那一组简单的数字——
心中,有什么突然滚过,他的心跳,渐渐急促。
拢在口袋中的手慢慢握紧,他有些迟疑地看着床边的男人与床上的娃娃,再将视线扫向床前的托盘,“哪个,你先在这里守着吧,我先出去一下。”将托盘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略收拾了下,他端着盘子,出了病房。
不对劲。
绝对的不对劲。
有问题。
问题一定大大的!
他向来很相信他的直觉与第六感!
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哪里有问题,他却偏偏一点也说不出、想不清!
“哟,今天怎么我们的雷大主任成了小护士?”戏谑的笑传过来。
“陈啊!”他立刻想也不想地将自己的同事扯进自己办公室,拿支小镊子,从自己带回的托盘里捡出两团带血的棉球,小心地装进不同的小袋,递过去,“有空帮我验验DNA。”
“不会是你把MM终于把出问题了吧?”陈医生笑着接过来。
“开什么玩笑!爷我可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瞪一眼,一脚将这乱毁他名誉的小子踢出门去,“去,去,做事去!你说你一个血液科的,总跑我们脑外科干吗?难道想踢馆不成?小心我喊一帮护士MM来灭了你!”
“嘿,就算我说中了,雷少爷也别这么害臊嘛!哈哈,别踢,别踢,我走,我走还不成吗?对了,什么时候要结果?”
“不急,我不是要出国一阵子吗,等我回来告诉我一声就成。”他笑。
“这是谁的?”
“管那么多做什么?给我小心一点啊!”
“你想要哪种结果?”
“你问我,我问谁去?”他冷眼一扫,陈医生很识相地哈哈笑着走了。他回身,望着托盘上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叹了口气。
哪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