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身体已基本康复,翅膀的矫正也已近尾声,我渐渐有了飞行的渴望,但想到自己宠物的身份,恐怕自由已受到限制,也只得兀自在院子里抖抖翅膀算了。
我那主人——炫,他终于想起告诉我他的名字了,在我趴在手术台上,拿他的手臂当胶棒咬的时候。
我陆续做了几次手术,每次他都陪着我。在将近一个月的日子里,我们几乎形影不离。让我庆幸的是,由于翅膀的手术,他无法随意作弄我,除非我肯配合。当然,绝大多数时候,我是不打算配合他的,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值得爱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他好像很忙,最近一些日子,几乎就像消失了一样,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
每天被他捉弄,我总气得发疯,可他这一“消失”,我突然又觉得无所事事了,整天在院子里发呆。慢慢地,我发现我的自由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差。在很大的一个范围里,我都是自由的。我决定不在每天看着院子发呆。
我知道院子外面是个非常繁华的世界,因为我经常听到一阵阵的喧哗。然,当我走出小院儿,沿着院门外的碎石小路走出竹林时,眼前的景象还是令我感到惊讶。
原以为神都伊斯卡是一个机械化的科技文明都市,可我眼睛所看到的,却是一个天堂般充满着自然气息的田园小城。
这儿可真是漂亮!到处都是一丛丛的翠竹,许多竹丛边,都有或大或小的泉眼,每个泉眼都升腾着淡淡的袅袅白烟,显然都是温泉。泉水源源不断的溢出,沿着山坡流下,汇成一道道小溪,汇入山下的一个不算小的湖泊中。
我边走边看边玩着,几乎每一个泉眼都被我搅动过。我发现它们的温度有很大区别,有些看起来好像是温泉,但其实泉水是冷的,有些泉边挂着冰柱,让人觉得是冷泉,但泉水却是温和的,属于温泉,还有一些水温高的可怕,我只是轻轻沾了下,手就好像触电了一样的痛。估计,我要是收手在稍微慢一点,就要被烫出满手的水泡了。
我住的小院,位置接近山顶。沿着山坡一路走下,几乎就没遇见什么人,只远远地看见零星散落的一些别墅似的建筑附近,有那么几个。越往山下走,人渐渐的多起来。我想,我也许能交到一、两个朋友。于是,我总是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连续游荡了几天后,我发现,我的梦想似乎很难实现。这里的人,等级关念很强,只有少数几个,同我一样穿着金色的、肩膀上也有绣花的衣服的人,才敢跟我说话,但她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先以轻蔑的眼光看我,然后在发现我肩上的紫杜鹃后,便神态怪异的走开了。
我看得出,她们蔑视我,是因为我没有像她们那样,有“跟班”追随,而她们又不认识我,所以就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了一只刚刚飞上枝头的麻雀,而当她们看到我肩上的紫杜鹃时,眼中又闪出了嫉妒的火花。看来我那主人还满有人缘的,竟有这么多人想作他的宠物!难怪他那么自负。
一直都没人理我,我一个人坐在湖边发呆,看着湖对岸的一群女孩们在湖里戏耍。忽然,我想,要是我不穿这绣着紫杜鹃的金色长裙,她们会不会把我当成她们中的一员呢?
如是想着,看着那碧波荡漾的湖面,我又想起了故乡迦楼星的浩浩汪洋。
我再也坐不住了,想也不想的脱下了那件带着“标签”的金色长裙,一下子跳到了湖里,惬意的游戈着。没过多一会儿,我就忘了自己游湖的本来目的,享受地玩起了水中芭蕾。就跟在空中飞翔一样,我尽情的婆娑而舞。唯一不同的是,我不需要怎么努力挥动翅膀,也不需要小心、仔细的寻找、顺应气流,很自然的,就可以悬浮在,水面下的“天空”中。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游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