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沐秋的去向,宁阳其实并不关心,在她心里,他要干的勾当实在太多,她才懒得搭理,在苏府前庭玩的腻了,宁阳便直起身子捶了捶腰,转身看见坐在里面负责监视自己的公孙翔,此时他正一个人下着围棋,似乎玩的还很高兴。
“自己和自己玩有什么意思啊,来来来,让我也来一局。”宁阳飞奔着过去,抢过公孙翔手中的玉子,倏溜的扔回了罐中,双手搅乱棋局耍赖道:“这局不算了,重新开局。”
“你会下棋?”被搅了局的公孙翔甚至来不及生气,他吃惊的问着,按理说学习围棋是需要极大的耐性的,他可不信宁阳会对这个会感兴趣。
“不会啊。”宁阳倒是答的干脆,她耸了耸肩,理所当然的,“不会你就不能教我?”她将黑白棋子重新收拾好,剩下一个光溜溜的棋盘,然后老老实实的端坐在公孙翔的对面,极尽全力优雅的微笑着,以向公孙翔展示她良好的素养和耐心。
天啊!公孙翔却在心中哀嚎了一声,就算她不会下棋,难道是连看都不曾看过?“你不知道这棋盘上最开始是有四个座子的么。”她收的倒是彻底,却也让他彻底的绝望,教这小祖宗下棋!?他可不可以立马晕过去。
“啊,是么?”宁阳好脾气的笑着,“以前倒是看安人夏和猪爷他们下过,不过没兴趣就没仔细研究,这我倒还真不知道咧。”她以一副惊奇的口气说着,兴趣竟然似乎越来越大。
公孙翔看着她,真的都快哭了。
苏沐秋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他在府门口下了马,将马绳交给了一直等待着他的忠实的老管家,虽然神情掩不住的是疲惫,但似乎又比去时轻松了不少。
“昂伯,天凉了就别在外面等我了,自己也要珍惜自己,你要是病倒了,整个苏府都会跟着你站不起来的。”昂伯是苏府的管家,从苏家上一辈便尽心尽力的跟着,苏沐秋对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很是尊敬。
对于他的关心,昂伯欣慰的笑着,“没事少爷,我身体好着呢。”他将马绳又交给一边等候的仆从,跟随苏沐秋走进了府中,边走边问道:“少爷要不要先用晚膳?”
“啊,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对于方才那番勾心斗角的晚宴,苏沐秋似乎不太愿意回想,只是简单的答了一句,转而问道:“他们怎么样?”自然,他指的是宁阳和公孙翔。
“少爷,别担心,宁姑娘和公孙少爷已经用过晚膳了。”昂伯毕恭毕敬的回答着,又补充道:“这会正在后厅里下棋。”
“下棋?”苏沐秋有些吃惊,完全想象不到那个总是张牙舞爪的宁阳居然也会老实端坐在棋盘边安静的下棋,他在脑海中想象着她的模样,唇角不经意间已是上扬,从素锦腰带中掏出一个闪着光的小铜片,苏沐秋交给昂伯吩咐道:“昂伯,麻烦找人帮我把这个做成一个坠子。”那正是公孙翔在无绣谷抢来的铜片,此时那铜片中间端端的刻着一个“苏”字。
苏沐秋侥幸以为宁阳好歹也算有下棋这么一个称得上正常的爱好,但他果然还是想错了,她那般的野惯了视礼俗为粪土的人,小小的围棋准则又哪里约束得了她。
“喂喂喂,你不能在这里落子,自寻死路啊!”公孙翔挡开宁阳就要落下的手,阻止道。
“为什么不行,我再在这里落一个,就快和那边的对称了,多好看啊。”对于公孙翔欲哭无泪的表情,宁阳才不管,“啪”的一声干脆的落子,然后心满意足的笑了一下,愉快的对公孙翔说道:“该你了。”
此时的公孙翔心里,怕是泪早已流干了。
苏沐秋来到这里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画面,他由衷的叹了一声,看来这世上,谁都拿宁阳这样的女子没有办法,虽不讲理,但偏偏又该死的讨厌不起来,她自有她独特的天真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