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轻而易举地夺过她的旗杆,高高横搭在肩头上——
两手空空的覃七弦尖叫一声,愤怒地道:“什么意思?”
“你看着办吧!”毕聿做出欲掰竿子的动作。其实,他不是没有对自身的幼稚行径感到厌恶,为了几句话而较真实在不是他的作风,何况对象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不过,覃七弦不列入常人的范围,咋咋呼呼,甚至还有点……歇斯底里的异样。
“快给我!”不行,再不快点公司就要关门了,到时大门一关,她又要翻墙进去,上次被守门的狼犬发现,差点被当作小贼咬伤,不堪回首的经历啊。
“。”他很少下决定,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更改。
“你是土匪啊!”她咬着红唇,不甘就此妥协。
毕聿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缓缓说:“。”
僵持了十几秒,覃七弦深呼吸,再呼吸,手在随身挂着的卡通布袋里摸索好半天,取出了好几串,哆嗦着狠狠拽下其中一串抛给他,“还给我导游旗!”
导游旗?
导游的旗子不都是巴掌大的轻便小旗,她这个怎么和国家仪仗队的不相上下?何况,竿子足足两米长,对一个身高一米六多的女人来说,举起来不伦不类,难看极了。
覃七弦见他纹丝不动,于是鼓足勇气忽视对方的慑人身高,上前狠踹他的膝盖一脚,趁他反射性地移步,她顺势猛扯旗杆,到手后大笑着逃之夭夭。
盯着那背着竿子又蹦又跳远去的人,毕聿的额前多了一滴汗。
“疯子。”
毕聿拎着箱子,背着行李,用打开门,当看到屋内的刹那,一股落荒而走的念头顿时萌生于脑海中!
房间好比当年被鬼子扫荡三光的落魄村子,举目所及:锅碗瓢盆零散地摊在厨房的水池内,有的还放着半块干巴巴的泡面;KFC的食品袋比比皆是,碎屑夹在沙发的缝隙间;矿泉水的瓶子是敞开的,只剩下一口的毫升量,显然被忽略已久;再看茶几,上下两层布满一张张密密麻麻的纸张,杂志、CD光盘、一大沓烟盒杂乱无章地堆叠摆放。
这个是外租的公寓?
他踢开脚边的一摞饼干盒,小心翼翼地放下了那个行李箱,四处看看,发现卧室的悲惨程度犹胜于小客厅,诸多女士衣物、用品陈列在层层半开半掩的抽屉内,其间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随之而来,他掉头就走,随手关上卧室门,环视了房间一周,双眉再度凝结了一团晦涩的阴云。
覃七弦在耍他吧!
如此邋遢的公寓能住人吗?还是,她想刻意刁难他?
毕聿环胸望着越看越狼藉的垃圾堆,琥珀眼色转深。他轻轻挽起了袖子,踩着凳子在吊顶夹层的地方拉下来三个压扁的纸板——一看,原来是买电器那会儿留下的包装箱。拆拆拼拼,他三两下就复原了箱子的原样,也不管茶几上的是什么,抽出几张夹在其中的纸捏住一叠叠报纸、杂志以及光盘塞进箱子;沙发上的碎屑被鸡毛掸横扫干净,几个躺在池中的碗筷同样被丢弃在另一个稍小的箱子内;接着是卧室,无论柜子还是抽屉,衣物用品全部整理在最大的箱里。勉强收拾完,进行全面清洁,墙壁地板统统擦拭干净,最后换了床单枕巾,点上一盏熏香,总算遮盖住浓艳的香水与呛鼻的烟草味……
拍拍手,巡视完毕自己的杰作,毕聿满意地微微扬了扬嘴角。
再看壁上的挂表,已是晚上十点多了。瞅一眼三个箱子,总觉得挡路似的别扭!料想该是上一任屋主留下的东西吧!现在太晚,只好等明日让那古怪的女房东找人拿走。于是,三个大箱子被他丢在门外的过道上。
总算大功告成!
毕聿坐在沙发上看了小会儿电视,由于都是泡沫剧,没什么特别的好节目,干脆关上了吊顶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