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族第二十三代族长候选夫婿共四十八名,均符合入选标准,所有候选夫婿按照编号顺序同时进入武关、文关双重考验,最终获胜者进入即为族长夫婿。现在,比赛开始!”
宗庙的长老在宣布完比赛要求后,让人搬上考试用具。平芜斜着眼瞄去,那比赛用的道具竟然是……针线?
这到底是文关还是武关?若是文关,考的是如何用针线绣出《诗经》?若是武关,考的是如何拿针线戳死人?
天啊!长老没有告诉他中途能否放弃考试,最重要的是,放弃考试能退他十两银子吗?他得先把阿呆赎回来啊!瞧,他这个主子多为下人着想。
“下面将要进行的是武关考试。”
真要拿针线戳人?平芜顿时哀号起来,早知道他今天就多穿几件衣裳的,再不行长胖点儿也成啊!至少保住小命要紧。
“我们越族向来以织锦闻名全国,我们的老祖先各个都是织衣的高手。现在宣布本场武关考试项目:请各位候选夫婿在规定时间内缝好衣服上的破洞,谁缝得快、缝得好,谁就是这一关的胜利者,他将有资格进入文关考场。”
就这样?就这么简单?平芜心里乐开了花,他出身贫寒,小时候最常干的事就是缝补衣裳。即使后来当了官,为了节省开支他依然三天两头缝缝补补,连阿呆的衣服都是他补的,因为他补得省布又好看,考这个绝对难不倒他。
随着长老一声令下,四十八名候选夫婿同时拿起针线动了起来。那也只是起初,接下来可不是每个人都在努力完成考试。大多数的男子从不曾做过针线活,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甚至于最简单的穿针引线对他们来说也是最难的考题,真正在缝补衣裳的不超过十个人。
越离歌冷眼扫过考场上的这些男人,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他们或是骄奢淫逸的富家公子,想着当上族长的夫婿好光耀门楣;或是权贵之徒,想借着她攀取更高的枝头。有谁是真的欣赏她、懂她,所以才要娶她……不!不是娶她,是嫁给她的吗?
没有!一个也没有!
而她呢?她是为了爱才想要嫁人的吗?
不!同样不是!
年龄到了,她必须为族里的百姓找一位男族长,也就是她的夫婿。这位夫婿必须懂针线,有智慧,足以辅佐她管理整个越族。至于她自己对那个男人的喜好,在这场婚姻中完全不起作用。
她娘是这样过来的,她外婆也是这样过来的,现在轮到她了。
有时候她会怀疑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族人,为了整个越族百年荣辱,那她呢?她什么时候为自己活过?如果她连择选夫婿一事都不能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这一生她还有为自己活的机会吗?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赛场上惟一悠哉的人——平芜。他会站在候选夫婿的行列中是她意想不到的,依她的判断来这里想成为她夫婿的人或是为权或是为名,平芜最缺的既不是权也不是名,他想要的却是她无法给他的东西。他怎么会……
长老宣布比赛结束的呐喊声打断了离歌的思绪,不出她所料,平芜的针线活又快又好,在所有候选夫婿中遥遥领先。整场四十八位候选人,真正做完针线活的只有三人。这三人进入了文关比试,其他人均被淘汰。
这文关可是定生死的重要关卡,阿呆站在“收银席”上紧张兮兮地盯着爷,他简直要摇旗呐喊了。“爷!你可千万要加油啊!虽然你平时经常饿着我,又让我一个人干五个下人的活,但我依然打定主意跟着你。你可千万不能抛弃如此忠心耿耿的仆人啊,我的爷嗳!”
用不着这么要死要活吧!弄得平芜备感紧张,也不知这文关考的到底是什么。若是舞文弄墨倒也难不倒他这中原大才子,可要是出些怪招那可就保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