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四十来岁的老头,看见她立刻满脸堆笑,一个劲儿点头哈腰,他的后面是一个小姑娘,大约十七八岁,低着头,怯生生的样子。
今天可真是热闹,可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小雅整理好东西出来,见她正在打量眼前的两个人,遂上前,“姑娘,这两位是金衣坊的人,是堡主请来为姑娘量衣的。”
侠儿点点头,心里升起另一层疑惑:主人都会给“贵宾”做衣服吗?可她怎么从没听师父说过,还是这堡里有……“特殊规定?”
嘎?小雅及屋内的其他人顿时怔愣当场,不明白这天外飞来的一笔从何说起。
看到三人那再熟悉不过的表情,侠儿明白,又沟通不良了。无奈又认命地低垂了眼睑,遮住轻灵的眼瞳,长长的睫毛在莹白的肌肤上投下弧度优美的暗影,像她此刻暗淡了的心情。真的很想知道怎样的表达才能与他们完好沟通。
小雅则一个劲儿回想堡主事先交代好的问题,却怎么也找不到“特别规定”这句,也就更别说回答了。如果堡主在就好了,凭堡主的聪明才智,大概可以明白这位侠儿姑娘的意思,而且据她“观察”,堡主好像很了解这位古怪的侠儿姑娘,要不然怎么就料对了她的第一句话就只有三个字“为什么”呢?
经过不算短的静默,小雅见侠儿没有非要答案的意思,也就不再为难自己的小脑袋,直接吩咐“金衣坊”的人为侠儿量身。
侠儿无比新奇的看那小姑娘拿着尺子在自己身上量来量去,也暂时忘了“沟通不良”的沮丧。
待一切搞定,小雅命人送来饭菜,便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两天后,十件新衣送进了侠儿的屋里,侠儿对衣着没有概念,随手捞了一件换了,把自己原本破的只能勉强遮体的旧衣收了,便不再去理会。
深夜,睡意朦胧中,侠儿直觉有人,一掌挥出,被人轻易握住,大惊坐起,却是消失了两天的煜阳,没带面具,俊朗的面上是淡淡的,温暖的,不同于以往那般疏离的笑容。
“怎么穿着衣服睡觉?”他握着她的手,在床沿坐下。
不行吗?她一直这样啊!师父也这样。可他问的好像很奇怪的样子。侠儿纳闷的想着。
煜阳已经能从她眼波的细微变化里读出些微的情绪心思,其实了解了她生长的环境,就会发现,她一点也不复杂,甚至说太过单纯,纯得像一张白纸,他想在这张白纸上画进他,且只有他。他笑得开心,带着几分宠腻,“穿着衣服睡觉并不舒服,而且衣服会皱。”
“没关系。”她习惯了,不会觉得不舒服,而且脱了穿,穿了脱也麻烦。她想起弄月因为衣服沾了点灰,就急忙的跑回去换,更麻烦。目光落在煜阳的身上,黑色长袍,金色丝线滚边,领口和袖口压有暗花云纹,似乎,每次见他,穿的衣服都不一样,虽然都是黑色,但样式、图案点缀总会有些不同。真是搞不懂,世上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换衣服,又不能当饭吃。
她只要活着,并填饱肚子就好。
“你已经不是在山上了,既然要融入这个世间,就要从细微末节处入手。”他缓慢而优雅的拉开她腰上束带,手指搭在她的衣襟。
“没有。”
他抬眸。
侠儿知道他不懂,尽量说的明白,“不入世。终老,深山。”
他的眼眸瞬间黑沉,手上动作停了下来,“为什么?”
为什么?她没想过,但心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像是从上辈子就扎根的执念,从没动摇过。如今被突然问到,她也不禁问自己,为什么对尘世无比好奇,却从没想过在这繁华世间生活呢?
“是你师父告诉你的?”她的师父似乎除了武功,什么都没有教过她。
而事实上,武功也不是她师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