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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林子。她并不气馁,继续前行。片刻后,急掠的身行忽顿,她凝目,看向正前方。深山呆久了,总要防备野兽的袭击,自然练就了她灵敏的耳力。凭经验,她可以断定,那不是兽的呼吸,是人,没错,是人。她差点直接撞上他。

    “你要离开?”是下午那个清朗的男音。黑夜的树阴下,他的黑衣与天地容为一色,几不可辨。

    “是。”干脆利落的回答。

    “就这么离开?不好奇我为什么抓你?”很随意的音调,似乎只是随口问问。

    她看了他一小会,方恍然大悟。她早该想到的,要知道答案,问他是最快的方法。莞尔于自己笨拙的同时,她问:“为什么?”

    “你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看着她澄清的眼,疑惑染上他深邃的瞳眸。

    猛兽在要发出攻击的时候,总是会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但他没有。她放心的走近他,看清他斜倚在树干上很慵懒,像吃饱了的狮子,正在恬息,“为什么?”

    他轻笑,“我喜欢你飞跃时流畅飘然的感觉,同时,好奇无垢清明的眼眸与杀人的狠辣所形成的矛盾。”相当诡异。

    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眸,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眼内的淡然清澈,像婴孩一样不谙世事烦愁,澄明得无一丝杂污。嗜杀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样一双眼睛的,更不会在杀人后平静如水。她像一团迷。

    所以他把她抓来。她明白了,他就是师父口中那种整日游手好闲,没事找事的纨绔子弟,闲闲无事可做的无聊人士。

    “我要离开。”

    “可以。打赢我。否则只有等我解开你身上的迷。”他开出条件,没有转圜的余地,就像一个天生的王者,霸气且狂妄。

    打赢他?那就试试吧?

    抽剑、欺身,凛冽的招式排山倒海一样压向他。须臾之后,她收剑,立回原处。他依旧站在树阴内倚着树干。

    胜负已分。

    “你是谁?”打不赢,就要留下来,那她就有必要知道他是谁。

    “天一堡堡主。”

    奇怪的名字,不过听来耳熟。大约是十天前,她听人说,天一堡堡主“死了”?

    “那是指我父亲。”还好,他够聪明,若换了别人,怕是想破头也猜不出她的语意。有必要简洁成这个样子吗?

    以手抓饭的举止已经够让人眩惑了,此刻又让他有了一项新奇发现,如此绝对怪异的女孩,怎么能不勾起他的玩性?这多日来的奔波劳累实在太沉闷了,该有点调剂供自己消遣。他无声的微笑。

    她眨动美丽的眼眸。他父亲?她问的是他的名字啊?难道,他说的“堡”跟师父说的什么“帮”呀,“派”呀的是一个意思?那么,“天一堡堡主”就该是江湖的封号而非他的……“名字?”

    “天一堡堡主没有名字。”很奇怪,他就是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

    她看他跳起来,坐上了什么,姿势很好看。走过去,见是一条很粗的东西,隐在他的衣下,另一头伸向不知名的黑暗,伸手摸了摸,像是藤蔓之类的东西,拉了拉,觉得可以承受她的重量,她纵身,也坐了上去。无法避免的肢体接触。

    他不禁为她的举动怔愣,“你真的很奇怪。”而这将使他的游戏更加有趣。挖掘一双无伪眼眸与怪异举止背后的秘密,他没玩过,想必相当精彩。

    月隐去,大地归于一片黑暗。天快亮了,而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她伸手探向黑暗中的他,但还没有触及衣角,既被他的大手擒住。过大的力道捏痛了她。她蹙眉。他以为她要害他吗?她只是因为两人相碰触的腿部传递的温热,与她同师父并坐时不同,所以好奇触摸他时会是怎样的感觉。他的防心为什么那么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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