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宴后,晴岚在马棚里逮到临舟,见她牵马惊了一跳,“大师姐,你要上哪去?”
刚刚才散了宴,怎么就要出门了。
临舟回头看见是她,立即就松了一口气“没事,只是出去溜溜马而已。”
夜雪在马棚里呆久了,脾气大。
晴岚皱起包子脸,哀道:“不去成不成,宋师哥叫我寻你呢?他在……”
“别,把话打住!”临舟连忙掐住她的话头,然后迅速翻身上马,迎风一笑,英姿勃勃,只是下一刻就挤眉弄眼低声道:“师姐遛马去,你好好待着谁也没看见,懂?”
晴岚愣愣点头,大师姐果然风范,连这种有点缺德的装聋作哑也干得干净利落。
“好孩子,回来给带好吃的。”临舟蛊惑地笑说,而后扬鞭一甩,“驾!”
通体雪白的夜雪如离弦之箭,闪速而去。
出了山庄,往东南方向走,从黄沙大道一路疾驰,她抬头望向最前方那座苍翠的高峰,眼神幽深,不知道想那里干什么,只因为,是那个人的思念所在么……
那也,太悲哀了……
风,刮去了她的细语,吹起她的黑发,乱了她的衣衫,可是无从去在意,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马背上的她,渐行渐远,渺渺如虚……
夕阳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白马啸西风,残阳艳如血。山下苍苍郁郁,临舟下了马背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沿着芳草萋萋,看倦鸟归巢,红霞漫天。
黄昏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可是天大地大,她却想站在这里平静祥和。
心里头,似秋水无波,又似狂潮暗涌。
临舟干脆把手里的绳索扔了,让夜雪自由漫步,自己找些青草填肚子去。
愕地,灵敏的耳朵一动,心想:“麻烦来了。”
镜漓山的山脚下,想不到会有人打斗。
很好奇,临舟听着声音过去了,那是一片空旷的沙地,入眼就看见四五个蓝衣人来回穿梭,剑锋密集得像三月的丝雨,招招夺命,全是围攻中间的紫衣男子。
那个男子身形沉重,显得力不从心。
其实他的剑法,点、切、截、破,都很精湛,只是……用心地看一会就会发现,不管他剑法怎么了得,好像总不能正面力敌,就像……瞎子打拳——乱舞一通。
这样的对决,看着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临舟担忧这样下去,他迟早是被人杀的命。
假如没猜错的话,蓝色衣服的人就是山上灵教的弟子。
根据师门的训话,她从来不会跟灵教正面起冲突,这次,恐怕要破例了。
身轻如柳,脚下借力一点,临舟像只翩翩的白蝶,纵身而去。
九剑飘零,第一式,清风扫月。
徐徐地挽起一朵剑花,突如一阵清风席卷而来,剑气所到之处树影飘摇地。
伤了最近的一个人,因为久战而筋疲力尽的董琹顿觉腰间一紧,稳稳地落入了一个清香隐隐的怀抱。
凭着这股幽香,董琹松懈了早就疲惫不堪的身子,任她挟去。
苍白的脸颊尽力地扬起一丝自嘲,死在灵教那帮臭男人的剑下,不如死在陌生人的剑下来得舒心,又或者,他心里就是不甘,不然,又怎么撑得到现在……
临舟带着董琹落到了三丈外,她将怀中的人放到地上,抬起头,看见那五个人凶神恶煞的。心想,一定是很恼恨她这个程咬金吧。
只差一些而已,就能除了董琹。
为首的那个蓝衣人,万万没想到还有外人来阻扰,当即就大声地朝临舟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插手我们教内的事务?”
临舟起身抬头,说:“在下是江临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