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进入秋天,峡谷中呈现另一番景象,落叶松和各种阔叶树的叶子变成huáng sè,有的深,有的浅,层次丰富。有些树叶则变得火红,点染在峰峦山坡。那些四季常青树,更显苍翠。秋风徐来,树叶“沙沙”作响。
这天,强强的山洞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这哭声短促而高亢,随着萧瑟秋风飘荡在峡谷里。
张冬梅生下了一个怪娃。这是世界上人与大脚怪杂交所生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在人类学,还是在生物学,还是医学等领域,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公布,将轰动全球,颠覆许多传统认知。那么,它的发现者c研究者将扬名世界,风光无限,名利双收,甚至光耀门庭,荫及子孙。
然而,此时的李子豪压根儿没想这些,世俗的理想对他而言,仿佛已经成为一个遥远的梦。灵猴的托付c大脚怪们的命运在他心里纠结成团,令他朝思暮想,寝食难安。而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件对他来说破天荒头一遭的事:为张冬梅接生!
女儿在医院出生,当张萍在产房满头大汗分娩时,李子豪被谢绝入内,焦急地在走廊踱来踱去。女儿的哭声是那么清亮,他听起来就像天籁之音。他当爸爸了,当护士将张萍和女儿一起从产房推出来时,他紧握张萍苍白的手,道了声辛苦。但说实在话,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做母亲的是如何辛苦,他并不那么清楚。
而这一次,他却真切地看到了一个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做母亲的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在新生命来临的关口,对母亲来说,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可能是一场血淋淋的灾难,是一份铭记终生的心史。
而对于张冬梅来说,她并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有何等重大的意义,从这个新生命的孕育开始,伴随她的就是屈辱c痛苦和磨难,她完全可以选择放弃,但她没有,凭着对生命的虔诚和珍视,挺了过来,那要经历怎样的内心激荡与灵魂独语。“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亲,太伟大了!
现在,面对面目憔悴的张冬梅,面对一个伟大的母亲,李子豪百感交集,潸然泪下。
当时,强强c花花和皮皮都在洞内。尽管张冬梅早就发作了,疼得开始shēn y,但它们都与李子豪一样,从来没有见过女人分娩,只是时时过来看看,又转身走开。
在山洞里与大脚怪一起生活久了,山村妇女的传统与羞涩早已离张冬梅远去,她已经看惯了大脚怪们的男女交往方式,人类社会男女间森严的界线,在她心中逐渐淡化。因此,当感觉下身羊水破裂时,她就褪下裤子,赤身仰躺在了枯草铺上:“李大哥,只好麻烦你了。”她对站在铺前的李子豪说。
“好!好!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李子豪连连点头。面对赤身的张冬梅,他心里没有其他想法,有的只是担心和感动。知道张冬梅生过孩子,有经验,他心里踏实许多。
已经可以看见胎头,婴儿即将出生,张冬梅张开口,大喘着气,头上淌出黄豆大的汗珠。
胎头出来了,忽地又缩回去了,随着胎头变化,李子豪的心被一次次纠紧,头上也冒出汗来。
“李大哥,不要慌,帮我看看脐带,别让孩子的颈子被脐带缠住了。”张冬梅虚弱地说。
“还好,还好!”李子豪看了看道。
婴儿头部出来了。
婴儿的身体正滑出母体。
“李大哥,扶它一把。”张冬梅清醒地说。
李子豪点点头,弯下腰,将手放在婴儿的腋窝下,将它扶出。然后用考察铲割断脐带,轻轻将它放在张冬梅的肚子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