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娇笑声传出来,笑声里尽是戏谑得意之色。
洪嬷嬷敲了敲门便将门推开,站在门边示意灰衣男子进去,待他走进屋内,她便转身从原路离开。
进屋,屋内左边垂挂着一块白色纱帘,将屋子分成两个区间,往右看去最先看到的是站在中间的红衣女子,和她在地上的长毛毯里若隐若现的裸足,右边靠墙中间摆放着一把古琴,琴后坐着一名蓝衣女子,蓝衣女子旁边还有一名穿白衣的女子。
视线往前方移动,一扇很大的桃木雕花窗,窗下放着一张长榻,长榻上趴卧着一个人,抬眼看去,一入眼的,便是那双琉璃一般的眼眸,和那带着浅浅梨涡如春花般的笑容。
“哎,我的客人到了,小棋儿能躲过一劫。”
趴卧着的人含笑看向站在中间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轻哼一声,眼眸狭长,眼角上挑,双眼细眯停在灰衣男子身上,巡视了一圈,才走到长毛地毯边缘,套上绣鞋,盈盈如晒阳的懒蛇,款款步出屋子。
蓝衣女子与白衣女子站起身,微笑着向榻上之人点了点头,也向屋外走去,出门后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房门被关上,阻止了屋外纷飞的雪花和徐徐冷风,站在门边的人才感觉到,屋内暖如阳春。
他看向榻上之人,浅紫色丝绸锦被覆住她全身,只冒出一个头,满头的青丝随意披散着,毫不介意让一个男人看见。
他跨步上前,在距她三步之遥的地方单膝跪下,“属下卫继衡见过公主。”
榻上之人从锦被中伸出手,手中拿着刚刚洪嬷嬷交给她的折扇,她用折扇挑开锦被往地上一翻,直起身下榻走到他跟前蹲下,折扇在她手中翻转,“啪”的一声用扇骨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小卫啊,本姑娘姓颜名聚笑,不姓赵自然也不是什么公主,更没有你这个下属,所以不要在我面前称呼你自己为属下,更不要叫我公主,来来来,叫声颜姑娘来听听?”
跪着的卫继衡一直低头垂目,他本是个冷漠疏离之人,旁人若要靠近他身边半步都困难,更何况是在他的头顶上敲下一记,全天下怕是只有让他无法防备的人才能做到,而这让他无法防备的人又分为两种,一种,是武功修为比他还高,让他毫无能力反抗之人,目前,他还未遇到;而另一种,是他必须,本来,这种人只有一个,但是那个人命令他来保护她,所以,她是第二个。
“是,颜姑娘。”那个人说过,她说的话等同于他说的,所以他只需遵从。
“嗯,很好。”
颜聚笑笑眯眯地点点头,屋外一阵风声呼啸而过,她顿觉冷风刺骨一般,站起身抖了抖,又蹭蹭蹭地跑回长榻上坐下,抓过锦被从身后一披,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在被窝里,仅露出一个脑袋,看到卫继衡还跪在地上不动,她笑意吟吟地说道:“我说小卫,你起来坐吧,以后不要一见到我就跪下,你又没欠我钱我也没逼你还钱。”看到卫继衡站起身,她继续笑眯眯地说道:“再说了,笑春风里的姑娘虽然贵,但以你的财力还是可以随便买下半数的姑娘都没问题的,不用欠我的钱。”
卫继衡一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不语。
见他不回话,颜聚笑将手伸出锦被掩唇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卫继衡摆了摆手又赶紧收回被窝里,随意说道:“小卫来找我干嘛?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姑娘特别多,是不是想娶一房回去作妾,你问过你正房了没有?”
卫继衡额角隐隐抽动,“我未曾娶妻。”
“哦……”她点点头,继而笑嘻嘻说道:“那就是要娶正房了?做正房夫人的话就要选一个好一点的姑娘,你有没有中意的?我可以帮你看看她适不适合,若是还没有中意的我也可以帮你挑一个。”
卫继衡突然觉得胸腔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