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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粉饰太平,想象着终有一天,他也会陷入她为他编织的情网里。

    不该自寻烦恼的,不该不知足,把自己揉进这无解的怅然里。

    三年的岁月静好,让她觉得过了童年就没有这样平安过,时间变得悠长,无穷无尽,是个金色的沙漠,浩浩荡荡一无所有,只有嘹亮的音乐,过去未来重门洞开,永生大概只能这样。

    只是原来那一段时间与生命里什么别的事都不一样,因此与任何别的事都不相干。

    她不过陪他多走一段路。在金色梦的河上,随时可以上岸。

    “莫言,我一直都知道的,我到底不过是陪他多走一段路,因是夫妻,所以有情,非因有情,而成夫妻,本不该强求的。”

    是啊,她一直都知道的,怎么当事情到来,竟然还是措手不及?

    “心莫,两个人中,真要把自己放得这样低吗?你为他做的够多了。”

    呵,龙心莫不自觉地把手覆上胸口,那里有个印记,曾经让她痛不欲生。如果占城是一场火,焚烧了她的情意,那么那箭,更像是一场风雪,冷冻了她的心。

    可是,再怎么深刻的疼痛,到如今也淡了。

    “莫言,谁高谁低,谁对谁错,到如今那里说得清楚呢?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如此各自干净也各自安静不好吗?”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莫言默默地重复了一句,似乎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心中最隐秘的空间,她低下头去,忽然记起有个人曾伏在她身旁,低沉地对她说,“莫言,你忘了我吧,忘了我,也放过我”。

    是啊,她也那样求过一个人,可是后来他说,“莫言,你放过我吧。”他没说他爱她,他没说让她留下,他求她放了他。

    他总低低叹息,“莫言,不要太执着,我们都要懂得放弃一些东西”。

    轰隆一声,那个人,一声叹息,她的世界顷刻坍塌。

    一切,原来都只是她太过执着,不懂求不得相守,便要学会相忘吗?

    莫言霍地站了起来,只听她吹了个口哨,便有一只小舟飞速驶来。

    “李乘风中箭了,就射在胸口,虽说没射中要害,但箭上却淬了毒。”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朵桃花来,便朝龙心莫扔过去,“听说李乘风中箭时手上还握了朵桃花。”

    话因未落,莫言已上了小舟,那小舟正如来时一样,又快速划离了亭子,只留龙心莫怔在原地。

    乡村地方,人们歇得早,大片房子都已熄了灯。

    龙心莫提着灯笼入屋的时候,风清娘正煮了一锅汤圆端出来。

    风清娘见龙心莫回来,神色不豫,轻声问道,“这是哪去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龙心莫抬头,见风清娘一脸担忧,便笑道,“去了断桥,大概是伤春悲秋了”,呵呵。

    “你呀倒好,难得不忙,却自个跑去伤春悲秋了,快过来,”说着招手让龙心莫在桌边坐下,便盛了一碗汤圆放在她面前,“趁热吃,咱们也应应节。”

    “什么节?”龙心莫有些愕然地问道。

    哈哈,“你也有这么迷糊的时候,冬至啊,今天好多人都祭冬来着,托了你这个辛大夫的福,前头陈妈妈家里还送了好大一只猪肘子过来,说是祭祖分的,硬是塞给我……”

    原来冬至到了,龙心莫听着风清娘滔滔不绝地说着谁家谁家送来的东西,心思却慢慢地飘了起来。

    冬至啊,原来又是一年冬至了。

    “心砚,我记得那年冬至前夜李乘风兴致好,喝了酒回屋,我泡了茶,搁在他面前的时候闻得见酒气。”龙心莫安静地望向风清娘,脸上挂着傻傻地笑容。

    “别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提的吗?”风清娘猛地握住龙心莫的手,龙心莫却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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