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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入夜,舒府彩灯高挂,莹莹点点地缀满树梢,像是女孩儿珍藏在宝匣里的珠钗。

    舒陵一早把厅堂布置地精巧华美,丫鬟们摆上酒席。

    舒老突然来了精神,离开缠绵了几日的病榻,来到正厅陪众人用饭。舒仪和舒陵自是惊讶,舒老眼角堆着纹路,笑道:“过年这样的日子,一个人躺在床(chuang)上可无趣地很,莫非你们不欢迎我这老头子?”

    舒老平素严谨,极少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舒陵又惊又喜道:“我们还想着过会去给您请安呢。”

    舒老在席间坐下,看着三个孙儿孙女,笑道:“今年怎么没人来讨压岁银?”

    正吃着糖莲子的舒仪放下银筷,笑嘻嘻地道:“太公是不是早就备好了,快拿来吧。”

    舒陵莞尔,拍了她一下手:“看你那样,倒像是沈家的,都快钻钱眼里去了。”

    舒老召来老仆祥伯,托着一个八宝圆盒,上面摆着三样事物,覆着红段,瞧模样极是金贵。这下连舒轩也生出好奇。

    过年派礼自是从最小的开始,舒老指了指最左边的那样,扯了红段——原来是一把乌漆漆的剑鞘,毫无光泽,最普通不过。

    舒老对舒轩道:“你所佩的泰阿是千古名剑,锋芒如霜,我怕它太过锋利,伤人亦伤己,这柄剑鞘掩它剑光,你要好好用。”

    舒轩若有所思,缓缓点头:“谢太公,我会善用。”

    舒老转头看了舒仪一眼,掀开红缎,一颗指姆大的夜明珠在盘中,隐隐绽着光华。

    “这颗珠子是我年轻时意外所得,白天看它,就像是普通的珍珠,没有棱角也没有光芒,当年我也当它是平常事物,后来见它在黑夜中光华璀璨,才知是珍宝,”舒老道,“寻常珍宝光华夺目,所以总是辗转流落,而这颗珠子居然自掩光华——不遭人觊觎,才是长久保存之道,你要收好。”

    舒仪拿着珠子把玩两下,明白舒老的话中含义,答道:“我知道了。”

    舒陵笑看着舒老道:“太公送了小七这样的珍宝,对我可不能吝啬。”

    舒老拿了第三样礼物,亲自放到舒陵手中,那是一串用旧的钥匙,叮叮作响。舒陵见了,眼圈一红,一时不知如何答话。

    舒仪随意望了一眼,知道那串钥匙是管理舒家旧宅和江陵别苑所用。

    舒陵嚅嚅道:“太公……”

    “莫效小女儿状,”太公叹一句,道,“这些本就该是你们的。”

    房中一时无语,忽听远处一声“噼啪”的炮竹声遥遥传来,不知是哪家小儿耐不住时辰先点玩起来。舒仪瞧着舒老,忽然发现他的面色青灰一片,如同失去光泽的瓦,心里突地一跳,生出不详的预感。

    舒老抬起头,呼人上酒。舒陵亲自为他斟上半杯酒,一边劝说酒水伤身。院里的丫鬟饭后聚成一团,三两个玩闹起来。

    除夕夜按例要守岁,吃完饭后,舒陵拉着舒仪舒轩一起聊天。府中人不多,有些游戏也玩不成,各人说了些有趣的故事和笑话凑热闹。

    过了一会儿,舒仪见舒老靠着椅背,双目紧闭,似乎快要睡着了。心想老人不经挨,站起身要劝他回房休息,走近一看舒老的嘴角暗红,不像是酒!她顿时觉得不安,轻轻在他胳膊上一推:“太公?”

    舒老身子一歪,倒在椅子上。

    舒仪吓地手足冰冷,大声惊呼,舒陵和舒轩匆忙上前扶住舒老,院里的仆众顿时被惊住,乱成一团。

    把舒老扶回房,舒仪三人都被大夫挡在门外。片刻功夫,院子里再无人嬉闹,一众仆役手足无措地守在外面,噤若寒蝉。

    舒仪心中害怕,身子颤巍巍发抖。府中灯火不绝,衬地天色绛紫深黑,像一方刚研磨好的墨汁,那样沉那样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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