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教你,是经验!倘若面对同龄人,我不会担心你,可是你如果要面对那些老狐狸,只怕你还没有动作前,他们已经把你看穿了。”
舒仪轻抚着腰间的吊玉穗丝,神色飘忽,问道:“还有一件呢?”
“你没有学会……”舒老定定地看进她的眸子,“心狠。”
舒仪一震,神色不由有些慌张,她不明白心为何突然急跳如雷,只觉得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利箭,深深地扎进她的心里。
舒老静静看着她,光线昏沉的房里,他的眼睛掠过精芒:“你没有学会心狠,你也太过心软,做事喜欢思前想后,总想着面面俱到,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甚至连两全其美都很难,你决定事情要总这样优柔犹豫,那再聪明也没有用了。”
舒仪几乎是屏着呼吸听完这番话,话音落,她体会了许久,稍缓过气来:“可那种事不会很快发生,经验,我也会慢慢有的。”
舒老看了她一眼,颇有些赞赏,尽管他已经估量了她的潜力,她的表现依然让他眼前一亮,聪明而懂地隐藏,遇事镇定亦不缺乏勇气,他欣慰地笑了笑,随即脸一沉,肃然道:“没有多少时间给你了,你说圣上要打压我们舒家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储君的皇位,我们家……”舒仪想说,任何新的君王都不会喜欢舒家,可面对舒老的目光,她婉转表达,“圣上身体不行了,不放心我们家,所以先下手了。”
舒老又问:“除了我们家,难道新君继位就没有别的心病了?”
舒仪沉吟不语,见舒老脸色严肃地如同寒冰,心里一个激灵,生出不好的预感,脱口道:“太公你不会是说昆州吧?”
“你总算还不笨!”
舒仪险些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昆州,真是昆州——对呀,昆州王是异姓王,当年因平叛有功才册封为王,本姓并不是郑,手里还握有七万精骑,皇帝怎能安心?
舒仪觉得窗缝里似乎在窜着寒气,一丝丝地朝她脖里吹,让她手脚冰凉。
先是舒家,后是昆州,怎么天下的厄运似乎在围着她转?
“昆州老王爷死了,死的真是时候,如果老王爷在,圣上还未必能下决心,可是新王爷不过是个名声浪荡的年轻人,圣上再也没有后顾之忧,等我们舒家的事结束,下一个就是昆州,圣上会想尽方法地削去苍龙旗的兵权,让昆州王成为名副其实的闲散王爷。”舒老从容分析,脸上分不清是喜是怒。
舒仪长叹一声,不敢出声。她自诩聪明,看到的却还只是停留在表面,人的心到底有多深?
舒老却不容她喘息,继续说道:“你看圣上的举动,京城舒刘两家为最,他只灭舒家,却极力保刘家,你知道为何?”
舒仪想说那是因为刘妃,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请太公指点。”
“你看不出吗?”舒老阴沉着脸,声音沙哑,“圣上想要改立储君了!”
舒仪呼地一下从椅子站起:“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帝王也有私心,皇子自然有亲疏之分,”舒老说,“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已各赴藩地多年,只有四皇子常居宫中,圣上喜欢他博闻强志,心怀仁义,这早已不是秘闻,何况还有刘妃一番作为,圣上待四皇子亲厚远超其他皇子。”
舒仪缓缓坐下,拨弄着腰间的玉佩,手下劲力稍重,不小心将它扯了下来,她皱起眉,说道:“昔汉高祖宠爱戚夫人,数次欲改立夫人之子赵王为太子,可是当高祖驾崩后,吕后夺权,赵王如意幽死——改立太子自古有悖常理,圣上就不怕落地同一个下场?”
舒老听她举这一例,心中欣慰,脸上却丝毫不露,说道:“当今皇后展氏远不如吕后,四皇子也未必会变成赵王如意。”
舒仪想起郑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