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四月,天空持续着三月的阴雨绵绵。潮湿的南风将潮湿之气吹到无处不在。触手可及的一切都是粘粘的腻腻的,还有一股霉味。
吕家圆最讨厌这样的天气。
“什么时候才能出太阳啊?再不晒太阳我要长蘑菇啦。”就连身上的衣服也粘粘的,穿起来一点也不舒服,依稀还有点发霉的气味。
也许是天气的关系,吕家圆整个人也变得无精打采的。她趴在台面上,有气无力地记录着出车记录。
她的心情就像这阵子的天气一样——细雨不断。
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看来是没戏唱了。
圆圆一声长叹。唉——就这样玩完了吗?昙花一现?她的直觉向来灵验,极少有出错的时候。看来,是时候收拾心情,不必再期待他的电话了。
还好!
“未曾酒醉已心醒,未曾深受已无情。芳宜说的下一个男人会更好。”吕家圆喃喃自语。
和他相识原自媒人的安排。也就是所谓的“相亲”。用本地语言说叫“相睇”。那是三月初的事。他是个身材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男子。外在条件不错,经济条件也不差,有车有楼。
相比之下吕家圆自觉不及他。起初以为没机会了。但是,出乎意料的“相亲”的第二天他却来了电话,约她去钓虾。
他没有以貌取人,这让吕家圆对他立生好感。心里燃起希望的火花。
不在乎外表的男人也不是太难找嘛。她当时愉快地想。
第一次约会,他们相处愉快,有说有笑没有冷场。
然后他们隔三差五碰面一次。本来应该有所发展的,但是——仍是得走了无疾而终的地步。唉——
该怎么说呢?其实吕家圆早就有心理准备。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也不是他见异思迁什么的问题。而是自从第一次约会开始,他就祸事不断。
那天钓完虾要走时,他的车钥匙莫名其妙地掉进水里去了。害他得打车回家取后备钥匙。不可谓不扫兴。
第二次约会。他带她去看他的篮球赛。下场时他扭伤了脚。
待到他的脚伤好了。他在开车来接她的途中跟别人的车碰撞了,他断了手骨。
真是有够倒霉。
未免也太巧合太邪门了吧?
所以,吕家圆一点也不意外会走到这一步。约会都弄成这样了,谁还敢想将来啊?傻瓜才会不怕。天下又不是只有她吕家圆一个女人。
所以——她真的不意外。唉!还好小恋她们还不知道有他出现过。
“出车去那?”突然刮来一阵急惊风,在吕家圆还在一愣一愣时,孙艺又重复问了一次。
吕家圆这才听明白孙艺说什么,她更加傻了:“没叫出车啊。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匆忙?”
“路上坏车迟到。”孙艺还在扣白大褂的衣扣。
“哦。没叫出车。你放心迟到。”
孙艺看她一眼,好像发现她有点和平常不一样。她好像死气沉沉的样子。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掉头就走。
一向机警的吕家圆反倒没发现孙艺那一眼。她在想事情。
啊!对了!吕家圆突然间相通了。
“孙公子。”圆圆跳起来叫住他。
孙艺站住,回头,看她。
“今天是四月一号。”
“四月一号,我知道。”她叫住人就为了告知这个?
“西方愚人节。”吕家圆进一步说明:“你被里面的家伙愚弄了。”
“你们这帮家伙好大的胆子,居然连孙公子也敢‘愚’!‘愚’他没关系啦,可恶的是你们竟然没有知会我一声。差点连我也‘愚’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