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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我们就不用再分开了。”

    任性地抱着他,手在他背后绞住。

    春夜的风微凉,昨天的这个时候,他还跟她解九连环,今天,他就要披星戴月离开。

    不想分离。

    一刻也不想。

    是这样的贪恋,渴望永生永世,两个人连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哥舒唱轻轻揉着她的头发,英姿勃发的脸上有些酸楚和无奈。要是被他的部下们看到,谁会相信心如铁石纵横沙场的护国将军也会因一个女人的怀抱动弹不得呢?

    院子的花丛里虫声蛰蛰,栀子花开得正好,香气浓烈。

    终于慢慢松开手,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等你再来,栀子花都谢了。”忽地,她又大声道:“要走就走!婆婆妈妈干什么?!”哥舒唱苦笑一下,叮咛:“听话,不要出门让别人看见你。”

    “我知道我知道!”看上去不耐烦极了,“你快走!”

    哥舒唱转身出门,一身长袍衬得他身姿颀长,大步踏去,走到门边,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里有柔情也有苦涩,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的幸福,他现在一样也给不了。

    她的一丝魂魄仿佛跟着他一起离开,哥舒唱跨上马,她蓦然冲出去,跑到他的马前,碧绿眸子紧紧盯着他的眼,一字字道:“哥舒唱,不要让我等太久。”

    等得太久,我会绝望。

    那样我会恨你。

    不要让我恨你。

    哥舒唱轻声道:“放心。”

    他打马离去。

    马跑得那样快,瞬即消失在小巷里。

    在这个微凉的春夜,这条小巷上演着离别。谁也看到不到离去的哥舒唱眼中刹那间起了一层薄雾,他咬咬牙,用力地把心中的酸楚强压下去。马鞭重重地抽在马臀上,那马负痛,悲嘶一声,飞跑起来。

    那大概是哥舒家马厩里最辛苦的一匹马,寸步不停地跑了两个昼夜,才到京城,一进家门,马就倒在门边。

    老张是在哥舒家效力多年的养马人,一看这幅光景,摇头叹息:“少将军,不是每匹马都能当追风骑呀!说起来你为什么让老路把追风骑回来呢?世上再也没有一匹马比追风更适合你了……”

    哥舒唱早已习惯他的嗦,听见就当没听见,大步踏进书房,一看书桌上叠得三尺来高的文案,赶路的疲倦仿佛一下子涌上来。

    这些都是从兵部搬回来的案卷,战事已平,可是还有小乱群匪作乱。边疆的信函最夸张,偶尔有一起两国居民的殴斗,便要渲染成他国的挑衅,要求兵部发兵征讨。

    自从月氏那一仗,所有人都相信他们有个战无不胜的护国将军,谁敢碰他们一下,就要狠狠地打到对方老巢里,以扬大晏军威。

    从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呢。谁敢蔑视大晏军威,一定要让他好好尝尝苦头。

    而今看到这样的函件,他却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他打了个哈欠,问:“这封信是十日前送达的,清大人这些天都没来吗?”

    下人回禀:“清大人也出京了,没法儿替您看。”

    哥舒唱倦极,支撑着看了一个时辰,终于抵不住睡意,手撑着额头,居然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他睡得又甜又香,恍惚中感到有人往自己身上搭了件衣裳,眼睛却累得睁不开。待醒来时,晚霞已经把天空染红,书房里浸着一片霞光。

    旁边侍候的下人不见了,全都换成了一色的宫装女子,见他醒来,纷纷行礼:“给将军请安。”

    一见这阵势,哥舒唱便知道替自己盖衣裳的是谁了。

    一名宫女道:“公主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请将军到偏厅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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