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不像在家里冷冷清清,不管是所有人在一块儿,还是一对一的单独相处,总会觉得彼此间像是隔了点什么,无法自然融洽,再热络的话题、再热闹的声音都掩饰不住每个人表情里深沉的空洞。
走在回家的路上,望着不远处那在这种黄金地段堪称奢华的大房子,余旸苦苦地笑了。今时不同往日,那个家,早已是出了名的有钱有地位。他也常常被知情者以羡慕的口吻提及——背靠大树好乘凉,前面的路也早就被家里的大人铺得平平坦坦,在别人需要为找工作精疲力竭的的时候,他则只要在家人的蔽荫下,随便找个不低的位置窝进去,然后一辈子衣食无忧,什么都不必担心。
如果今天易地而处,他也会羡慕有这样得天独厚的幸运儿。世道艰辛,能够借助外力,在社会上混得容易一些,总是好的。
可是有谁知道,他常常希望能够回到很小的时候,在爸爸妈妈离开之前,在那个秘密没有被揭穿之前,吃着不太丰富的食物,巴着亲昵知心的兄姐,做一个很单纯很单纯的小孩。
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所谓围城,也就大抵如此吧。
他也早就知道除却梦中的那一点牵挂,回到从前是决无可能了。惟一能做的,也就是好好把握现在。所以他努力让自己过得开心快活些,既然家里没有人知道他听到了那天的话,索性假装不知道。每个人都很辛苦,就不要再去增加大家的负担吧。
简单说他把对于亲情的企盼都转移到了友情上,绕开了家庭,倾注所有精力去经营外界的人际关系,所以会有一帮很好的朋友,以当做对家庭感到失落的补偿。
或许简单是对的。他其实已经不喜欢回家很久很久,因为家里的余旸总不是真正的余旸,纵使看起来一样的“开心快活”。
但是那毕竟是惟一的家啊。也许某一天推门进去,他会惊喜地发现,大哥回来了,二哥开心大笑,三哥神清气爽,姐和Bill有了一生的依靠……
甩甩头,他打开门,堆积起一脸笑容,迎向依然如故的家人——
“大家大家请注意,我余旸回来了!”
请人吃饭当然要物有所值,所以余旸也就好好地探听了一些军情。这才知道原来同时追宣琦的猪头零零总总加起来竟然有一大堆,条件好的有,一般的有,差的也有。其中还有某些居心叵测的社会人士来掺一脚,所以现在看来,他简直是腹背受敌十面埋伏。
还有师弟酒足饭饱之后,翻脸不认人地快人快语,“老兄,不要以为你长得不错,学校里也吃得开,就一定能抱得美人归,其实在咱们宣大美人的追求者里,你最多也就排个中等,而且人家追求的戏码可是花样百出,哪像你一块木头似的请人看球赛,又土又没品,要我是她我也懒得理你!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说完还很有领袖风范地替他整了整衣领。
他当时听得狂郁闷。
不就追个女孩子嘛,本来以为简单得很,只要一说“我喜欢你”就能手到擒来的,哪知会有那么多麻烦?
他以前从来没跟谁表示过什么,背后还不照样有一大堆女生巴巴跟着,早知道在她们里面挑一个来交往算了,能省不少心呢。
不过说起来近段时间好像都没有女生来跟他告白,或者请他吃饭了,是因为实习的缘故在学校里出镜率不是很高以至于没有培养起新的暗恋群,还是他的魅力衰退?
嗯,如果是后者,就比较能解释为什么苦追宣琦两个月都没有结果这种糗事了。
余旸心中升起一种危机感,如果他的魅力这么快就用完了,那以后的日子里,他还怎么混?
不行!一定要改善这种情况!
这天深夜,余旸在从电台回家的路上苦苦思索,忽然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