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峻一愣,觉得丞相的笑有点恐怖,就慌张看了眼将军,谁知将军也正看向他。两人的视线一相遇,又心虚地别开来。
看来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原来丞相也很可怕啊……
“这么说来,严国是早就策划好了的?”廉雁寒连忙问。
蔺博雅摇摇头,“现在还说不清楚啊。严王究竟是想除掉小王爷而顺便除掉我们,还是……反过来呢?”
“严国小王爷是被诬陷的?”韩峻问。
“谁知道呢,严王那种人,疑心病一向很重。”
“总而言之,不管严王有何打算,都将会给姜宁带来很大的麻烦。”廉雁寒道,“丞相,你虽应尽快回都城,但怕事情又生异端,待我派人先在前方打探打探,你再上路。”
“正合我意。”蔺博雅垂下眼,“一切听从将军安排。”他问韩峻,“韩副将,你可查清那些严国人是怎么混入姜宁的?”
此问一出,让韩峻和廉雁寒都有些汗颜。
“若是他们耍什么计量,我们一定不会让他们过长门关。可他们都是三三两两,在不同的时间进了姜宁。或是探亲,或是从商,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历来进出长门关的严国人就很多,我们不可能将所有的严国人都排除在外,所以……”
廉雁寒皱皱了眉。要多长时间才能将这么多人以这种“正常”的方式渗透入姜宁?她越来越在意严王到底要干什么了。
“不管是谁。”蔺博雅又笑了,“为了杀我们这么不辞辛苦,但终究还是失败了,现在心里一定很恼火吧?”
这一点是这件事中最重要的一环。
因为他们还活着,虽然暂时事情还未明了,可终归他们还是打击了对手。
韩峻觉得经丞相这么一说,心里也畅快了些,道:“我们已经加强了长门关的防卫,若有可疑人物,会立刻上报。”
蔺博雅摆摆手,“一击不中,再想正中目标就难了。对方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不会再往我们这下工夫。”
“那我们现在就坐着等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廉雁寒觉得有些被动。
蔺博雅神秘一笑,道:“韩副将,你先下去休息吧。”
韩峻知道自己不能再参与对话了,就行了个礼,退下了。
廉雁寒见韩峻走了出去,才问蔺博雅:“丞相觉得应怎么做呢?”
蔺博雅笑眯眯起身,坐在了她身边,轻声道:“雁儿,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必这么拘束。”
廉雁寒心惊他怎么这么角色转换得如此之快,硬着头皮道:“我们还在谈正事。”
他笑着说:“事情正经不正经是要内容,而不是看形式的。”说着,边勾起案上的酒,“你还有伤在身,这酒先给我了。”然后,小饮了一口。
他的唇薄薄的,因为酒的滋润而湿红。廉雁寒别开眼,偷偷吞了口唾沫。
“怎么了?”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低问她。
“没什么。”老天,拜托他别靠这么近,“我只是在想我们可以怎么办。”
“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我们知道的越多,可以做的也就越多。”
廉雁寒沉吟了一会:“遍布四方的军探子们已暗暗加紧搜集情报,可有价值的消息总也没有传来。”
“雁儿,你真是深得我心。不急,事情总会慢慢浮出水面。而且——”他冲她眨眨眼,“你有你的军探子,我也有我的眼线,是不?”
廉雁寒笑起来,他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再复杂的局面,他都能提出乐观的一点,让人不自觉地相信他,相信他可以带来希望。
他在朝堂之上也定当如此,要不然怎么可以折服百官?
思及此处,她又有些怅然。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