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世界人人平等,你以为没有做错事就不用受到惩罚,你以为每个人都会遵循法律的约束?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不是你一定要做什么,别人才能找上你,而是只要你做出与自己身份不相符的事,你就犯了错。
“偌大的涪城中学,每天偷看兮兮的数都数不过来,可你见过谁有胆子接近她?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没资格!而我,是唯一有资格的那个人,背景、家世、实力,无论哪一项,都没人比得过我。
“这世界每个人挤破头的往前跑,往上游争,耗费整整一辈子的光阴,你以为为的是什么?
“越是强大,越是能在规则下游刃有余,而强大到了极致,规则便不是限制你的条件,而是你限制别人的条件。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个世界的规则从始至终都未变过,如果你不明白,你必将被这个世界淘汰!”
铃铃铃……
魏云阙的话刚刚说完,上课的铃声也恰好响起。
急促的铃声就如针一般刺入六班学生激荡的内心。
魏云阙的这一番话,可以用“发人深省”四个字来总结,乍听之下,或许觉得偏激而毫无道理,但深思之后,才发现这就是社会的现状。
公平只是写在纸面的表象,法律只是权力的华丽外衣,每个人都在骂,每个人都在羡慕。就像一次简简单单的武道课,有的人不去也没有关系,但有的人不去就会受到惩罚,被惩罚的人自然忿忿不平,充满嫉妒。
一时间,众人再看魏云阙的表情已和往日不同,谁想到这个家世惊人的公子哥,对社会现状也分析得如此透彻?
云兮扫过魏云阙的侧脸,神情一如往常的淡漠平静,但态度显然和往常有了不同,至少以前她不会在意魏云阙说些什么。
“张老师,我这道题不太会做,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教室外的走廊上,飘过一个六班同学的声音,显然是魏云阙之前就嘱咐好,拖住老师的。
魏云阙知道时间不多,不再废话:“道理我只讲这么多,最后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该怎么做自己想好了。”
陈埃默然不语,似乎在思考着魏云阙的话。
但只有陈埃自己才知道,他想的是这节物理课要上的内容。
以他数千年的经历,十数世的过往,什么样的世道没见过?什么样的国家没呆过?说一句俗气的话,真是吃过的盐比魏云阙吃过的米还多。魏云阙这点浅显粗陋的见解,陈埃根本就没听,先前问那些幼稚的话,一来符合一个普通高中生的形象,二来就是要引得魏云阙讲道理。
他不怕自以为是、满腹经纶的人,就怕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的人。前者可能要费点口舌,但问题往往能解决得很彻底;后者虽然一时问题不大,可能后患无穷。
倘若陈埃无所顾虑,大可把魏云阙等人打得鼻青脸肿,而后扬长而去,但现在他对这世界了解甚少,又有牵挂,只能搞些曲线救国的把戏。
陈埃冷冷一笑,一副“你休想蛊惑我”的表情,傲然道:“你说这些,还不是给你打人找借口,简直就是强盗逻辑!按你的说法,只要有背景、家世或实力,就有资格跟你争,那你怎么不看看自己,成绩一塌糊涂,整天就会吆三喝四,你哪儿来的脸说你有实力?
“我知道你们这些学渣败类,就是嫉妒我聪明,知道我肯定会比你们考得好,所以想把我赶走,有本事和我赌你们有谁‘二模’能考过我,老子不用你们赶,自己就从楼顶上跳下去!敢不敢赌?”
“……”
全班鸦雀无声。
众人不是被陈埃藐视一切的自信给震住了,而是被一个SB发病的可怕临床症状吓住了。
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都传递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