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威武镖局张灯结彩喜乐春宵,桑羽翔领着德旺伯立在府门前领受宾客道贺,一边吩咐下人领人入宴,申豹端正地立在他的身后。威武镖局事业正如日中天,各方各面皆有交际,今日镖局大当家的娶亲各路亲朋道贺者不计其数,门前当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盛况空前。
桑羽翔抱拳躬身到腰酸腿疼,脸上的笑容扯到抽搐,对宾客的道谢已如木偶般机械。看着吉时一点一点地临近,不由着急起来,大哥去城外迎人也该回来了。趁着宾客间隔的空隙,不住地向大路上翘首以盼。
就在羽翔望眼欲穿的时候,看到一个身穿绛紫色下人服饰的小幺正急急地奔过来,他眼睛一亮,此人正是他一个时辰前派去打探消息的阿虎。阿虎干咽一口唾沫,大老远就气喘地扯开喉咙嚷嚷了开:“回,回来了,回来了。”
羽翔一喜,对后吩咐道:“奏乐,奏乐,鞭炮,快点上!”
一时间鞭炮声、唢呐喜悦声响彻云天,门中道贺来的宾客们闻声纷纷涌至门前,翘首望着暮色沉沉的大路。唢呐声细细袅袅地传来,有人看到了几盏火红的灯笼亮点,兴奋得大叫起来,人群吵嚷得欲往前挤。
“看到了,看到了,那骑着大黄马披红挂彩的不就是桑大少爷吗?”
“是啊,是桑大少。”群声嘈杂附和。远处的唢呐鼓乐声越来越大,逐渐的与镖局门前的喜乐声融汇到了一处,迎亲的队伍也越来越近,除了当先高头大马上的新郎,人们逐渐看清了如蛇般逶迤绵长的迎亲队伍。暗下咋舌不已,不愧是江南首富,这排场,谁家比得上?
羽翔揉揉微僵的下巴,勉强露出一丝隔岸观火的狡笑,呵呵,千金大小姐!看着越来越近的虽身穿吉服神俊无匹但仍面无表情的大哥,羽翔嘿嘿一笑,攘挤开拥塞的人群,走到最前面,对着傧相一挥手。傧相会意,洪厚的声音响起甚至盖过了喧天的鼓乐鞭炮声:“新人到——”
桑律吕勒紧缰绳甩蹬离鞍下马,立刻就有人接手牵走了他的座骑。瞥一眼门前拥塞的人群,他几不可见地微皱了下眉,对这样的繁文缛节很是不耐。
“咣当”一声身后的喜轿落地,桑律吕闻声回身。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谄笑着上前福身道:“请大少爷踢轿门,新婚福顺,新娘子一辈子听您话。”
桑律吕几步走至轿前,看着纹丝不动垂着的火红轿帘,心中不禁有些恼火,哼,背手狠狠地踢向轿帘下方雕凤的象征性轿门。这轿门仅是虚设,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都能一脚踢破,何况武艺高深的桑律吕,所以这一踢他不甚以为意只使了二成力。“当”的一声,轿门震动了下,却丝毫未损,桑律吕只觉左脚腕处隐隐生痛,这哪里是木门,分明是块铁板。周围一片轻讶之声,桑律吕心下隐隐燃起怒火,狡蛮的女人!运足了十成劲力,正准备再补上这临门一脚,“吱”的一声,轿门自内打开,帘幕一掀走下一个头顶鸳鸯头盖,身披紫霞红衣纤身婀娜的娇俏娘。
媒婆呆了下,忙上前低祈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自己下来了?”和身边的春娘一人扶一边搀着新娘子走上了红毯。
“新人入府喽!”傧相唱晓。媒婆一路念念有词的搀扶着桂玲珑跨火盆、进大门,直向拜堂的厅堂行去。
“大哥,该进去了。”羽翔暗笑着小心翼翼地提醒仍伫立在原地狠狠死盯着新娘背影的新郎官。呵呵,好玩了,竟然真有敢捋虎须的人存在,呵呵呵,几时想到大哥也有吃鳖的时候?
桑律吕冷冷睨视自家亲兄弟一眼,一言不发地跟上了新娘的步伐,桂、玲、珑!宾客们有意无意地避开桑律吕散发出的冰冷气息,窃窃私语围拥着跟去,这个亲倒结得新鲜,新娘子还没进门儿就先来个下马威,嘿嘿,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