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黎沫在阳光的照耀下醒来。她看看身边空着的半床白被子，环顾偌大的房间，他不在，心里竟有几分失落。想起昨晚脸红心跳的场面，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完美的夜晚。但他会去哪儿了呢？

    伸了伸酸痛的四肢，黎沫突然想到：他该不会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吧？她立刻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翻查着自己的东西。车钥匙，还在。她松了一口气，这也证明她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径直地往外走，柯鸣提着早餐走进房间。“来吃点东西吧！”他招呼着黎沫。黎沫着迷地看着他在阳光照射下的侧脸，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真的从未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何况他只是一个初识的男子。她心里有因刚刚对他的怀疑而愧疚，也有因他的体贴而感动，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她的心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动摇了。

    “好。”黎沫为了掩饰着心中复杂的情绪，不经意间透出一种冷漠。

    “你怎么了？”柯铭不理解，为什么她会变化这么大，还是说，这才是真实的她。

    “其实，你不用为我做这些的。只要你遵守诺言，我就很感激了。”黎沫坦白地说。

    “你怎么会以为我是个不守诺言的人？”柯铭生气地道。鬼才知道他为什么看到她安详恬静的睡容，就想要为她准备早餐，想要让她快乐。更令他不解的是，他为她准备早餐，她并不是奉承、感动、得寸进尺，竟是冷漠、不冷不热。

    “谁一早醒来找不到人影都会那么想嘛。”黎沫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惹火了他，只好放软了语气，带着轻轻的撒娇。

    柯铭扣住黎沫的下颌，抬起她的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记住，我和你认识的那些男人是不一样的。”

    黎沫在他的注视下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是特别的，从遇见他以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提醒着她他的特别。也因此，她更害怕事情会发展到她无法掌控的局面。

    柯铭转过身背对着黎沫，令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黎沫装得一脸平静地吃着早餐，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我希望你能辞去舞场的工作，至于收入，我会补偿给你。另外，我可以给你每月十万，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柯铭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失去她，希望她每天待在他身边。而她需要的不就是金钱和物质吗？他都可以给她。

    陪在我身边？黎沫思考着这句话的意义。在一起？还是睡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的恋人吗？”黎沫不可置信地摇头，心里不知是喜是忧。这确实是一个很高的价码，她几个月的收入也比不上，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她以为，他不会是那种男人——凭着金钱就自以为能得到一切。

    可她接近他就是为了金钱，她需要的明明也是金钱，为什么这一刻她会感到不快乐，还认为他的话欺负了他们的关系，欺负了她自己。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可以这么理解。怎么？你不愿意吗？”柯铭转身一脸笑意地看着黎沫，他直觉她是不会拒绝的。毕竟，混在那些情色场所的女子图的不是名便是利啊。

    “我要五十万。”黎沫有点赌气地说。她倒要看看，她在他心里值不值这个价。

    “可以，但我们的交易会在一年后停止。在这期间，你必须听从我的指令，不准透露我们的关系。并且，我有权在任何时候终止我们的约定，你都无权反对。”柯铭继续说道，心里却感到失望、鄙夷，她竟然还讨价还价。

    一年后？为什么是一年后？黎沫很想问，却又暗自想到：说不定他追求新鲜感，每个女人都只在能一起一年，何必自讨没趣呢？

    “我还要加一条，工作时间内不准打扰我。”黎沫苦笑，还真像“卖身”的契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