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翻进临王府就大书特书了一通,结果第二天酒一醒,你立即就溜走了——这也算变相地流落出京城吧?”
“而且,那件事情闹得那么大,连你今日娶妻,霍伯父霍伯母都不敢从京城回来,唯恐安明郡主说他们知情不报——”傅尚洵叹了口气,眉眼却藏着笑意,“要知道,他们可是在催了数年的情况下,错失了亲眼见证自己的儿子娶妻的那一刻啊。”
“所以,”慕容休哈哈一笑,点头总结,“你就认命吧,遂了老夫人的意思,乖乖地娶妻生子,做你那脑满肠肥的小生意人吧。”
原本想以“哀兵之态”打动他们的霍千重听到慕容休这么一总结,顿时完全忘记了伪装,再次火气冲天,“休想!让我跟一个完全没感觉的女人成亲?”
“什么叫完全没感觉?”慕容休偷笑,“之前不是还吵得热火朝天?虽然后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可想而知,必定精彩无比。”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傅尚洵若有所思,“莫非你故意挑衅,却让祝家小姐有所误会?”
“不会吧?”霍千重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傻了眼。
“很有可能。”慕容休立即配合地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
霍千重压抑住火气,白眼一翻,“少在本少爷面前说那么肉麻的话!”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呢?”慕容休却不理他,只跟傅尚洵说话,笑得鬼鬼祟祟的。
“我不管,”霍千重蛮不讲理地开口,“总之,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娶一个我完全没……没感觉的女人的,你们趁早放了我,否则,就算是把我押到了新房里,我还是会跑的!我怎么可能跟一个我根本就不爱的女人成亲,这婚事根本就是个玩笑!”
好奇怪,为何他在说“没感觉”这句话的时候,却莫名地仿佛又感觉到了她那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的瘦削?
完全没有道理——
“他在想什么?”看着霍千重突然由喷火到发呆再到难以置信的表情转换,慕容休很是疑惑。
“不清楚——”傅尚洵看向慕容休,低声开口,“你耍了他半天了,难道真由得他被抓着去成亲?虽然他若是拜堂时丢下新娘子于理不合,但是若硬是要他们凑到一起,对那位祝家小姐,也未必就好。”
“说的也是。”慕容休笑眯眯地点头,突然拉起傅尚洵就朝外走,一边回头对霍千重说:“好了,你要发呆就继续吧,我们两个可要先去看看新娘子了。都说女人最美丽的那一刻就在今日,说不定你口中的丑八怪,今天也会变成一个大美人儿呢,与其对着你这只喷火怪兽,我看我们还是去看新娘子比较好。”
他说完后哈哈一笑,拉着傅尚洵便出了房间,关门的瞬间,手指扫出去一缕劲风,刚刚好解开了霍千重的穴道。
千重兄,我对你总算是仁至义尽了,能不能跑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耳边是震天的炮竹声,喜乐随风飘得到处都是,似乎有很多看热闹的人,即便在这样嘈杂的炮竹声和喜乐声中,依然能听到嗡嗡的说话声以及小孩子们的笑闹声。
轿子内微微的一颠一荡,就像祝宜宁此刻紊乱的心。
大红盖头遮住了一切,她此刻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垂下的视线里只能看到自己身上的喜服,那种耀眼的红。
鸳鸯戏水,龙凤呈祥。
大红盖头上的是鸳鸯戏水,喜服上的是龙凤呈祥,寓意出嫁之后夫妻恩爱,和和美美。
她——
就这样,便嫁了吗?
嫁给那个霍千重,那个一直在找她麻烦、又自大又傲慢的男子?
明明是自己亲口答应的事情,但是从今天一大早开始,似乎一切都如在梦中一般。